大业面如土色,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
涂山侯人慢慢站起来,双腿一软又歪坐在地上。他面如土色,眼中还有血丝,整个人委顿得不成样子。
他指着大业的鼻子,大叫:“哈,真有你们兄弟俩的,一个琴魔、一个鸟魔,处心积虑来到小鱼洞,怕不止仅仅是为了对付鱼凫王吧?只可惜啊,花了这么多心思,还是没能杀死我……”
大费兄弟见事情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跳起来,再不管柏灌王和凫风初蕾,直接就杀向涂山侯人。
很久以来,他们便想杀掉涂山侯人了!
大业的洞箫直刺涂山侯人背心,大费直接拍向涂山侯人的天灵盖……涂山侯人分明感觉到那刺骨的杀机,不由得闭上眼睛,暗道,我命休矣。
柏灌王举起手,大费兄弟的步履立即变得踉跄。大业的洞箫明明已经刺出去,但不知怎地,手腕失去了力气,抵在涂山后人的背心竟再也无法用力了。
兄弟二人交换一下眼色,均是同样心思,今天非杀掉涂山侯人不可,否则,等涂山侯人回到了阳城,真是后果难料。大费拼着一股气,也顾不得兄弟的困境,一鼓作气就击向涂山侯人。
砰的一声,兄弟二人碰在一起,顿时头破血流。
一声闷雷,柏灌王面色大变,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竟再也顾不得大费兄弟了,只是高高将他俩举起。
暴雨,铺天盖地降落。
再也不是地泉,是货真价实的天降暴雨,那么快,那么陡,没有任何过度,猛烈暴击在所有的血肉之躯上面。
柏灌王一松手,大费兄弟被重重砸在地上,扑在暴风雨肆虐的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大水已经在脚下蔓延,涂山侯人身子一侧,双脚离地,幸好柏灌王双手一带便将他拉住,往鹿蜀背上一扔,厉声道:“快跑!”
凫风初蕾死死盯着小鱼洞,但见湖中水浪一浪一浪的窜起,比小山还高,很快突破湖岸,势不可挡地霸占了所有陆地。
她稍一犹豫,柏灌王猛地拍了一下委蛇的脑袋,大喝一声:“快跑……”
一人一蛇,猛地窜出。
奠柏的卷须已经彻底失去了威力,山臊们叫得比哭还难听,飓风、暴雨、漫天忙着逃窜的猛禽凶兽……上千的大夏精锐,鱼凫国的将士,统统遭遇了灭顶之灾。
稍微慢一点的松鼠、獐子很快被洪水吞没,就连高大蠢笨的大象,渐渐地也迈不动沉重的双腿。
天好像漏了一个大洞,顷刻之间,小鱼洞已经变成了茫茫的一片汪洋大海。
大费爬起来,抓着大业仓促召唤凤鸟逃命,但是,柏灌王已经顾不上他们兄弟。
柏灌王的身躯一再暴涨,几乎变成小山一般也阻挡不了洪水的蔓延,凫风初蕾和涂山侯人就在他脚下,渺小得如沧海一粟的蚂蚁。
洪水,快要湮没他俩的头顶,凫风初蕾已经连连咳嗽,涂山侯人更是不谙水性,好几次被灌水,呕吐不已。
他干脆高举双手,将凫风初蕾和涂山侯人提起来。
委蛇,在水里快速游动。
洪水,以更猛的速度上涨,很快到了柏灌王的胸口。
涂山侯人双腿乱蹬,大吼:“快帮我拿一样东西……”
只有委蛇回答他:“什么东西?”
“快摸我左边口袋里的一个袋子……”
“这时候还拿什么东西?”
“快拿,能抵挡洪水……”
“不是吧,什么东西这么牛?”
蛇头伸进他的怀里,咬住一个小小的黑色袋子:“是不是这个?”
涂山侯人单手扯开袋子,十分珍重地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来,众人见他两手空空,以为他在弄什么玄虚,他却笑道:“神器来了……”
众人细看,这才发现一个芝麻粒大小的黑色东西。
涂山侯人将这芝麻大点的东西往水里一扔,大喊:“你们看……”
一瞬间,土壤生长,漫过洪水,成为一道墙壁,无论水蔓延到哪里,这墙壁就生长到哪里,就像一道自动的屏障,将洪水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