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一疑惑的看着他。
“据我分析,她是一个单纯而率真的人。”周齐皱眉,“但我并没有看出她有结婚的意向。而且你知道,”
周齐对上叶凉一的目光,将酒杯中的酒一口气喝了大半,“我有时候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所以?”
周齐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还在犹豫。”
叶凉一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跟周齐碰了碰。两个人同时仰头灌了一口淡绿色的酒液。
“怎么会?这……这也太无耻了!”陈安安双拳紧握,小脸涨得通红。
“是啊!”李悦然已经不哭了,眼睛却还是红肿着的。她招手叫来服务生,又要了几瓶啤酒,面露讽刺,“我也觉得很无耻。”
那天她忽然去找唐年,本来想给唐年惊喜,却恰好碰上了唐年加班。幸好她有唐年公寓的钥匙,才不至于苦苦等在公寓外面。
单身男人的公寓一团糟,袜子、衣服扔了满床,地板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李悦然也没惊讶,花了两个多小时将家里收拾干净了,又把唐年的脏衣服洗干净了,真真切切的扮演了一回田螺姑娘,这才躺在床上等唐年。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唐年还是没回来。唐年不回来她没心情做饭,就打了电话叫外卖。
结果外卖送过来了她正好没零钱,便拉开唐年床头一贯放零钱的抽屉找零钱。
没想到零钱找到是找到了,还有一样不可思议的附赠品:一盒用的只剩下了一枚的安全套。
打发走了送外卖的以后,她几乎是爬着回了卧室。腿软的简直不像是自己的,大脑如同被铁锤重击了一般,打的她简直无法思考。
她清清楚楚记得,上次她来找唐年,他们一起去超市买了两盒安全套,那时候唐年还打趣说,这两盒几乎够他们用半年了。
可是现在,抽屉里的安全套不但数量不对,就连牌子都不是他们一起买的那个。
她躺在地板上,如同死人一样,身体僵硬,浑身冰冷。那张床太脏,她连碰都不想碰。
午夜的时候,唐年终于回来了。进了卧室一开灯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李悦然。
笑容还未浮上脸,就定格在了那里。李悦然的旁边,正是他抽屉里仅剩的一枚安全套。
什么谎言都不必编了,事实就在眼前,连层窗户纸都没有。
面对李悦然的质问,唐年爽快的承认了,他是有别的女人,可是那不过是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来一炮而已。
他们异地恋已经两年了,是个男人都忍不住。他爱李悦然,就认她一个媳妇,可是他也有生理需求。
偏偏李悦然还不在他身边,没办法,只能去外面找女人。
李悦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认识的唐年一向是温柔的、好脾气的,从来不会像这样扬着脸,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无耻的话。
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李悦然用尽自己身上仅存的力气,一巴掌扇在了唐年的脸上,将唐年打的头都偏了过去,冷冷的丢下一句分手便离开了唐年的公寓。
她没直接回自己的小公寓,而是回了父母家,强颜欢笑的陪着爸妈呆了一天,这才离开了家,给陈安安打了电话。
在爸妈面前她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以免他们担心。在她爸妈眼里,唐年早就是他们家的女婿了。现在这么突兀的告诉他们,她和唐年分手了,她还说不出来。
这个绝望的时候,只有陈安安,傻乎乎的安安才能真正的让她放下一切负担,将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吐露出来。
“我要给他打电话!”陈安安掏出电话,眼里的怒火几乎化成了实质,“不!我去找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么多年,悦然对唐年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而现在唐年竟然劈腿了!不但劈腿了,还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她替悦然不值!她一定要问清楚!问问唐年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许打,也不许去。”这个时候,反倒是李悦然更冷静一些,“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可是凭什么白白被他骗了这么多年?”陈安安霍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圈都红了,“他还有良心吗?你走到哪里都惦记着他,他……他怎么能……”
“好了,安安。”李悦然满脸冷然,跟刚才满脸颓丧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事情都发生了,再问一百遍也是一样。”她勾唇冷笑,“他唐年算个什么东西?我偏要让他看看,没他我一样能活的很好!”
陈安安嘴笨说不过李悦然,心里却气的难受,张了张嘴没想到说辞,忽然转身就往外跑。
她憋的实在难受,酒吧里的气氛太沉闷,她要出去透透气。
李悦然却以为她是要想去给唐年打电话,连忙追上去阻止她。
两个人这么一路跑,一路拉拉扯扯的,几乎吸引了酒吧里一大半人的注意力,就连台上唱歌的歌手,都停下了他手里的电吉他。
“不许去!我说过不许去!”李悦然抓着陈安安的手腕,那张美艳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狠戾,目光也凶狠的吓人。
“悦然,我不是,我胸闷的受不了,想……”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陈安安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安安?”
她转过头一看,周齐正满脸惊讶的看着她,而在他旁边,正站着面无表情的叶凉一。
“你们这是要回家了?”周齐含笑又往前走了一句,离陈安安更近了些,这才开口问道。
“啊,不是,我们……”
“是,我们是要回家。”李悦然打断陈安安的话,插到陈安安和周齐中间,挡住周齐的视线,抬头目光不善的望着他。
周齐也没在意,只是侧过头对上陈安安乌溜溜的大眼睛,“我送你们回家,这次可不许拒绝。”
陈安安连忙摇头,“那怎么好意思,不用了,周齐,我们可以自己回家。”
“安安,”李悦然忽然转过身看着陈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