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念等着宫欧的回答,半天等不到,见他只盯着别人打扫不禁有些焦急,刚要说话,一道闪念猛地闪进她的脑袋。
像是被电过了一遍,时小念呆立在那里,慢慢转过头,顺着宫欧的视线看过去,目光惊诧地看向妇人。
不会吧……
一阵风吹来,又打落花瓣无数,时小念往前走了两步,挡住妇人要打扫的方向。
妇人站在那里停下动作,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
“阿姨。”时小念有些无法相信地看着她,“乔治是来找你的,对吧?”
她就是乔治兜这么一大圈,不惜诈降的理由。
“……”
妇人僵硬地站在那里。
所有保镖闻言全都傻住了,转眸看向妇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么一个丑八怪有什么值得乔治来找的?
“你……是什么人啊?”
时小念无法看透地看着妇人,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孤身妇人怎么会和乔治那样的人物扯上关系。
她是兰开斯特的卧底?那没理由啊,她帮过自己。
妇人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低着头,也不说话。
时小念还想再问,宫欧冰冷的声音传来,“封德,把比特拿下!”
话落,封德反应飞快地按住身旁的比特,将少年的头往下压去,这个动作透着浓浓的耻辱感,比特用力地挣扎却挣扎不开。
与此同时,妇人飞快地抬了抬头,然后又低下去,背却一点一点挺直,“宫二少爷,你既然都知道了,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这一次,多了几分清冷。
就是这几分清冷,让时小念一下子觉得眼前的妇人再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就是还不知道一些,想在你这里补补全。”
宫欧冷笑一声说道。
时小念一步步往后退去,一直退到宫欧的身旁,双眸怔怔地看向妇人。
“那你知道多少?”妇人将拖把搁到一旁问道,声音清冷得厉害。
“把我女人掳走的人是你,让我一直沉睡不醒的人也是你。”宫欧简明扼要地说道。
听到这话,时小念惊呆地看向妇人。
是她?
时小念忽然想起监控画面那个推着她的模糊身影,怪不得看起来有些晃,因为妇人支撑不住她的力量。
怪不得她觉得比特那里的地下暗室看起来很眼熟,其实就是和地下水道连的,但就像和后来她那个临时手术室一样,除了妇人,没人把地下水道那些隐蔽暗门知道如此清楚。
当初,她就是被地下水道给带走的,但没人能找到她,因为大家至今都不太清楚有多少暗门。
“都说宫二少爷是个天才,是个传奇。”妇人清冷地开口,“我怕我这些把戏瞒不过你,所以下了药,恕我得罪。”
妇人说话清冷而有礼。
“的确,你这些把戏实在不值一提,如果不是我睡糊涂了,你的戏撑不住两天。”宫欧冷冷地道。
“食物都是我亲自检验的,你怎么能频频下药?”封德按着比特问道。
“没出事的时候在食物中下一点药很容易,再之后,在花上喷点药,以宫二少爷当时的体质闻到一星半点都能睡得昏昏沉沉。”妇人解释道,“就像一种慢性毒,越到后面,不用闻都会昏睡,除非是完全离开这些药物连上几日。”
所以,她后来不再喷这些药了,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
花上喷药?
时小念想到屋子里到处摆的那些花花草草不禁一阵头痛,原来宫欧嗜睡不是生病,而是被下了药。
整个后院安静极了,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听着。
毕竟谁会防着一个毁了容、体力不便的孤身妇人呢?她竟然一个人做了这些事。
“为什么?”时小念不明所已地看向妇人,“为什么要掳走我?如果你是兰开斯特的人,把我直接交上去不就好了?”
宫彧找房子的时候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找到了一个和兰开斯特有关系的人的头上。
听到她的问题,刚刚还回答解释的妇人沉默了,只是站在那里,伸手拉了拉宽大的帽子,一个字都不说了。
“要知道这个答案很简单。”宫欧笔直地坐在轮椅上,双手合十抵在下颌,黑眸看向时小念,“你想想你被掳以后都发生了什么,就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被掳以后?”时小念怔然,转眸看向比特。
比特还在被封德按着,眉头皱得紧紧的,时小念走向他,拉开封德的手,然后道,“那个时候比特发现了我,还把我带回去藏起来,不让兰开斯特的人发现。这是她的目的?”
这怎么听起来这么荒谬呢。
“你们在那里的时候还做过些什么?”宫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