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烈关上了门,这个病房是特殊病房,空间大,环境一流,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走到病房前,看着宫彧脸上的那些纱布,有一片纱布没有固定好,折在了里边。
洛烈抬起手替他拨开,手还没碰到,宫彧已经伸手挡掉了。
“别这样。”
宫彧的脸色有些尴尬,“我救你是不想让你为我而死。”
这是他昏迷后第一次和洛烈见面,他急于解释。
洛烈站在那里,脸上掠过一抹苍白,然后伸手将宫彧脸上的纱布拨了一角,把纱布抚平,“纱布折得不好。”
空气中顿时一片死一般的静默。
宫彧坐在那里,眼中又是一片尴尬,一时之间讲不出话来,他伸手按了按自己脸上的纱布,道,“没关系。”
“你现在的情况还是要多躺一下比较好。”
洛烈说道,面对宫彧,他的声音没了那点清冷。
“哦,好。”
宫彧本来是躺得太多,已经累了,但他现在急着让洛烈出去,于是应了一声便躺了下来,倒在床上,背对着洛烈。
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洛烈懂。
洛烈的眼睫毛颤了一下,嘴唇抿上,好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病房里很安静。
安静得似乎连两个人的呼吸都听不到,像没有人在这一样。
两人的关系就莫名地变成了这样。
“那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康复了,我再找你谈。”洛烈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往后退了几步,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砰。”
又是轻轻的一声。
病房门被关上了,一如洛烈来的时候。
宫彧背对着门口躺在那里,望着窗口的方向,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他缓缓闭上了眼,却无法睡着。
洛烈走了出去,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看了很久。
还以为距离会变得近一些,原来是越变越远。
他突然那么希望自己还在兰开斯特的地牢里,宫彧出现的那一刻,是他这辈子最接近宫彧的时刻。
洛烈缓缓走向前,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肩膀,他整个人还有些酸累。
尽头有一个休息厅。
洛烈直着休息厅走过去,人还没有走到,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洛医生好像知道了席钰的存在。”
是时小念的声音。
洛烈骤然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休息厅里,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服务生正在倒牛奶,时小念和宫欧站在柜台前,时小念忽然说道。
宫欧低眸看了她一眼,没有一点意料,冷淡地道,“迟早的事。”
牛奶好了。
宫欧伸手把杯子放在手里握了好几秒,确定不会烫手后递给时小念,时小念接过来握在手里,轻轻地叹了一声,“是啊,迟早的事,看到洛医生那个样子,我有点不太舒服。”
闻言,宫欧的目光瞬间一寒,“你为别的男人不舒服?”
她找死?
时小念无奈地看他一眼,“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她又不是对洛医生动情,他激动什么。
“知道也不许你为别的男人不舒服。”宫欧冷冷地道,接过剩下的一杯牛奶,时小念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也喝起牛奶了?”
他不是喜欢喝咖啡。
“陪你喝!”
宫欧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眉头蹙了蹙,果然还是咖啡好喝一点。
见状,时小念不由得笑了笑,眼中布满着如春风般的暖意,握着杯子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
“你是不是想把洛变态和哥凑一对?”
宫欧走了过来,又把刚才的话题给拉了回来。
“不好吗?”时小念问道,她是有这个打算,“如果有一段新的开始,哥就能走出过去的阴影了,不是吗?”
“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