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欧冷冷地道。
时小念脱下鞋子在他身旁坐下来,缩起双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好了,你休息一下,我陪在你身边。”
不管是吉是凶,应该不久之后就能得到答案了。
“嗯。”
宫欧确实又累又痛,在她身边躺下来,头直接枕到她的腿上,时小念转移着被子盖到他的身上,让他舒服地躺一会。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聆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她只知道,宫欧不能再继续扛下去了。
“这个蜜月是不是度得不开心?”
宫欧忽然问道,阖上了眼睛,睫毛极长。
“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都是开心的,只是我不想看到你或者任何我担心的人受伤。”时小念说道。
她想到封德的伤,想到宫欧的伤就难过。
她希望她在意的人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这样就够了。
“你把或者后面的去掉!”
宫欧忽然睁开眼道。
“……”
喂,重点是或者后面的吗?
时小念无奈地看着他,索性不说话了,静静地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不得不说,上天还是眷顾着他们的。
守卫长依克拉煽动了一部分的守卫,两方正争执不下,在伯格勒那边准备拿依克拉的家人威胁之际,宫家的人登岛了。
形势一下子逆转了。
伯格勒带着一部分的忠心守卫退回伯格家族,海边上密密麻麻地围着宫家的人,海面上停着一排排的游艇。
宫彧亲自带人过来,在众人的簇拥下西装笔挺地走进旅馆,直接走进时小念他们的房间。
时小念安静地坐在床上,宫欧躺在她的腿上睡着了,一张脸上苍白极了。
“睡着了?”宫彧疑惑地看过去,一句话便猜中,“是不是受伤了?”
走的时候宫欧气色还很好。
“嗯,不要打扰他,他刚刚听到你们来了才睡着的。”时小念轻声说道,宫欧说着要睡但其实一直就没有睡着,眼睛一会睁一会闭,直到房东太太说有人上岛了,宫欧才放下心来。
“伤得重不重?”
宫彧走过来,偏灰的眸子里写满担心,伸手掀了掀被子,见到这粗糙的包扎方式不禁道,“这样不行,还好我准备得周全,我带医生过来了,重新包扎一下。”
“好。”
时小念点点头,轻轻挪动宫欧从自己的腿上下来,宫欧修长的手指却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衣角。
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时小念抿紧嘴唇,宫彧站在一旁,视线扫过一旁的剪子,于是拿起来道,“小念,冒犯了,必须得给他治疗。”
说着,宫彧上前将她的一点衣角剪开。
宫欧的手终于垂落下来,时小念连忙轻抬了一下,将他的手慢慢放下,朝宫彧说道,“治疗归治疗,尽量把动静弄小点,别让他醒了。”
她想让宫欧多休息一会。
“看他的伤势不轻,能撑到现在肯定是又痛又累,再怎么折腾他估计也醒不了。”宫彧说道,但还是朝身后紧跟的医生,说道,“打支麻醉吧,让他好好睡一觉。”
“是。”
医生点头。
时小念站到一旁,看着医生上前再一次将她包好的布拿下来,那些布上全沾着血迹,腥红得她难以忍受,看着宫欧身上的伤口,她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撕扯着,疼得厉害。
“你没受伤吧?我看你气色也不太好。”
宫彧站在那里看向时小念说道。
“我还好,有宫欧在,我怎么可能受伤。”到岛上短短两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时小念都奇怪自己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她看向宫彧道,“对了,宫欧在睡之前和我说,把岛上的事公开出去,这个岛太过落后封建,不应该再存在了。”
尤其是属于伯格家族的统治,应该结束了。
“这里是兰开斯特附属的家族,本来你们来也不想惊动太多,更没有和伯家岛结仇的打算,没想到现在发生的已然超出当时的预计。”宫彧说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嗯。”
时小念点点头,“对了,哥,你带了几个医生?我义父伤得很重。”
“封德?”宫彧愕然地看向她,“他在哪?我进来就没见过他。”
“没见过?这怎么可能,他就在外面躺着啊。”
时小念说着往外走去,只见外面站了许许多多的宫家保镖,长椅上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她转眸,只见房东太太和苏瑶瑶坐在楼梯口,苏瑶瑶一脸悲伤地靠着房东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