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
宫欧盯着她道,面色苍白,声音却沉着,仿佛疼痛的是她一样。
“废话。”
时小念的声音有些哽住,他都是为了她才伤成这样,她不想哭就出鬼了,但她不能哭,眼泪会模糊她的视线。
她就不能好好替他治伤了。
“有什么好哭的,没死就行!”宫欧低沉地道。
“你倒是想得开。”时小念拿起外伤的药敷在宫欧的伤口上,抬眸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用身体给我挡?有几次你明明可以拿武器去挥掉他们的。”
能用武器不用,他偏偏用身体,还不让她多嘴,也不让她放手。
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
“条件反射。”宫欧凝视着她道,“那武器又不是盾,挡掉三个,还有一个刺向你怎么办?”
“所以你就用身体,身体能挡掉所有伤害是吗?”
“是啊。”
宫欧理直气壮地应道。
“……”时小念被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又不是机器人,你受了伤,千疮百孔的时候不可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知不知道吗?”
“知道。”
宫欧颌首,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连这点都不知道。
“那你还……”
“我就愿意!”宫欧打断她的话,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嗓音低沉性感,张狂得令人发指,“我就愿意这样!”
“如果你不保护好自己,你倒下来,我也一样不可能好的。”时小念一边替他治伤一边说道。
“我知道!”宫欧说道,“但我在我战死前,我绝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少一滴血!”
“……”
他的逻辑简直惨无人道。
时小念走到一旁,拿出一些可以临时充当纱布的布料,她在宫欧的身上小心翼翼地裹上纱布,“我这里还有一点药,你把药吃了。”
“我不吃药。”宫欧一口拒绝,说道,“你帮我拿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干什么?”
时小念问道,目光掠过一旁的水,那里边已是血水一片,颜色看了让人心惊。
“吃药很容易犯困,我现在还不能睡。”宫欧从床上坐直起来就要下床,颀长的身形晃了晃,时小念连忙上前扶住他,“你做什么啊?起来干什么?”
“我去外面看看。”
宫欧沉声说道,黑眸扫向窗外。
外面一直传来守卫们的呐喊声,显然是一直在尝试要闯进来,但碍于mr宫的存在只能远远观望。
“外面有mr宫。”
时小念说道。
“它只是个机器人,等兰开斯特的使者给他们讲清楚机器人是什么以后,他们光用石头就能把mr宫砸坏了。”宫欧低沉地道,走到窗前往外看去,“我们必须想办法突围。”
他必须得保证时小念是安全的。
其余的一切都可以不在乎。
时小念只好走到一旁,拿出背包,在里边翻宫欧的衣服,说道,“突围不了的,房东太太说,我们的游艇已经被他们损毁了。”
游艇那么有价值的东西,就被这群的人给生生地破坏了。
“我在囚牢的时候已经发信号给宫家,刚刚又发了一次。”宫欧说道,抬起手看向手表。
“那我们不是很快就可以得救了?”
时小念一喜。
“不知道。”宫欧沉声道,解下手中的手表丢到一旁,“我不清楚这里的地下物质对信号的影响到底有多强。”
得救的机会是茫然的。
如果那物质的影响波及广阔,即使他发了信号,可能那边也并不能收到。
闻言,时小念有些失望地垂眸,而后牵强地挤出一抹笑容,“肯定收得到的,我们一定能逃出去,你就穿好衣服在床上好好躺一会。”
时小念将衣服为他穿上。
“不要躺,我出去看看,看能不能和伯格勒和谈。”
宫欧说道,将衬衫穿上身,双臂一打开就痛得他整个人往前倾去,伤口像是全被扯到一般。
看到他这样,时小念的心口被狠狠地刺痛,急忙扶住他,“你给我躺下来,吃点消炎药,我包里有带消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