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原来宫彧根本没有死,十几年不曾和他联系过。
这种煎熬比她这四年的等待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她一直抱着宫欧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希望,而宫欧……从未有过希望。
这种感觉就像被抛弃了一样。
“砰!”
宫欧将一个羽毛球狠狠地扣过去,砸在场地上,一头短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前方。
明白宫欧还需要发泄,时小念默默地转身离开,去准备宫欧的衣服,出一身的汗,打完球肯定要换干净的衣服。
时小念往前走去,蓦地,她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
是宫彧,他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外面穿着一件开襟毛衣就这么坐在那里,望着宫欧打球的方向。
“先生。”时小念走过去,一开口发觉得自己叫的不太对,又改口道,“哥,你醒了。”
“嗯,刚醒。”
宫彧坐在长椅上冲她笑了笑,一张脸已经不能称之为俊朗了,到处是伤,嘴角都被宫欧揍得有些歪斜。
“回去吧,外面冷。”
突然知道y先生是宫彧,时小念也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谈什么了,是谈宫欧,还是谈席钰?
宫彧、宫欧。
席小念、席钰。
错了位的关系凌乱不堪,或许,她是最不适合和宫彧有所交集的一个人。偏偏在宫欧都不知道宫彧还活着的情况下,她和宫彧有了那么多的交集。
“我出来透透风。”宫彧说道,一双偏灰的眼睛看向她,视线触及她的脸,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
一阵风吹过,时小念的长发被吹扬起,一张小巧的脸在阳光下显得份外白皙动人。
半晌,宫彧收敛了自己的目光,说道,“坐吧,我知道你也有很多疑问。”
时小念想了想,在他身旁坐下来,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道,“我有很多疑问不重要,但你欠宫欧一个解释。”
“我知道。”宫彧说道,“时间一长,我就更无法面对他。”
时小念抬眸望向远处的宫欧,声音温柔,“这些年来,宫欧对你的车祸一直耿耿于怀,甚至成了他的心结,他把你未完的n.e系统研发了出来,并在全世界内推广。”
宫彧该知道他这个弟弟因为他做了多少的事。
“我知道,他的天份一向都很高,换作是我,n.e不可能做到这么庞大。”宫彧道,声音有些苦涩。
当年,父亲就没少指责他不如弟弟天份高,身为宫家长子却让人看不到宫家的未来。
那些指责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初衷只是因为你而已。”时小念说道。
“你想知道所有的事么?”
宫彧忽然问道,转眸看向时小念,一双眼睛温和地看着她,嗓音极是沉稳。
“那些事还是第一次告知宫欧吧。”时小念道,望着宫欧朝这边跑过来,他的一双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似的,她不禁笑了笑,“至于我有资格知道的那些事,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吧。”
她想知道席钰的事。
闻言,宫彧低笑一声,“你这么温柔怎么治得住宫欧?”
“听说当年只有你能治住宫欧,我看你也没有多凶。”时小念微笑着回击。
两人对视都笑起来。
宫欧跑过来,一头的汗,伸手扯了扯勒着脖子的领带,一双黑眸瞪着他们两个,“时小念,我们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
说着,宫欧一把攥着时小念要走,时小念连忙道,“宫欧,你累了,你坐一下,我去给你准备干净的衣服。”
“我不累。”
宫欧瞪了一眼宫彧。
“我知道你累了!”
时小念瞪着他,一把挣开他的手抬起腿就跑走,宫欧看着她的背影,他当然可以立刻追上去,但终究他没有跟上去,而是疲惫地站在那里。
宫彧坐在长椅上看着宫欧,面容温和成熟,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瘀青,从长椅上站起来道,“来,哥好久没陪你打球了,走,打一局!”
“懒得跟你打!”
宫欧不屑地冷哼一声,坐到长椅上,双手搭在椅背上,脸色沉着,一双黑眸冷冷地看着别处。
“怎么,怕我受伤了就不能打?放心,把你打趴下三回都行。”
宫彧笑着说道,一笑牵扯到伤口,他不禁摸向自己的嘴唇。
宫欧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冷笑一声,“谁担心你的伤了?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