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欧冷漠地开口,语气绝对。
“是,少爷。”
封德应道,心中有些疑惑,少爷为时小姐如此悲伤,照理不是应该对订婚大典提不出丝毫兴趣么,怎么哭到泪流满面,却连盯礼服模版这种事还愿意亲自过问?
跟了宫欧这么多年,封德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透主人的想法。
封德往后退步准备离开。
宫欧坐在那里,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菜放进嘴里,冷声叫住他,“等下,你去替我查个人。”
封德的目光涣了涣,问道,“查谁?”
真被时小念言中,少爷会去查她的近况?那这分手不是分得只虐自己么。
“慕千初。”宫欧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
封德愕然,“慕千初,查他?”
怎么会去查那个人。
“你们这群废物,当初我让你们查时小念离开英国去了哪,除了查到席家却查不到慕千初!这事我还没责问你们!”宫欧一双眸子凌厉地瞪向他,声音格外阴沉。
一点用都没有。
一个大活人诈死都查不出一点消息!
封德低头,“席家向来隐秘低调,挖席家的材料本就很难,而慕千初现在似乎是在席家做事,自然就……”
“别在我这里找借口!”宫欧瞪向他,修长的手用力地拍下筷子,“现在,给我查!有关慕千初的一切,我全都要知道!他怎么进的席家!他在席家什么地位!我通通都要知道!”
“是,少爷。”
封德点头,退步离开,眉头微微皱起。
时小念让他把她有关的事简而易之,那慕千初的呢?
少爷都和时小姐彻底结束了,也对即将到来的订婚大典没有任何异议,那为什么还在查慕千初?一切都结束了,查时小念是关心,那查慕千初又算是什么用意?
餐厅里,宫欧抬起自己的手,手指抹去脸上的泪,泪痕一直延到唇边,他的薄唇忽然噙起一抹弧度,邪气极了。
接着,宫欧拿起筷子继续吃菜。
从始至终,没人看到他唇畔的这一抹笑。
……
天之港的小区里,时小念追着徐冰心走去。
徐冰心走向羽毛球球场,此刻,偌大的球场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徐冰心站在球场边上,单手抱臂,脸色冷冰冰的。
女佣和育婴专家见状,识相地推着婴儿车往旁边走去,留给她们母女谈心的空间。
“母亲。”
时小念拎着包慢慢走向徐冰心,手指捏紧包,食指指尖烫出来的泡被她掐破,染着一抹红。
徐冰心没再离开,而是转身看向时小念,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气急败坏地说道,“小念,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自甘堕落,千初对你这么好你看不到,你非要和宫欧那个人来往!你被他害成什么样,别人不知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就这么下贱,非要和他纠缠不清?”
几天了,不管她怎么生气,时小念就是不肯和慕千初走得更亲密些。
这就算了,没想到今天让她看到时小念和宫欧的管家在一起。
真是太不自爱了。
她的女儿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
时小念静默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徐冰心,听着她骂。
徐冰心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和她说话,说她下贱。
可怎么做才是不下贱,她不知道。
“你回到国内来是不是就为了宫欧,如果是这样,你马上跟我回意大利,就是绑着押着我也要让你和千初结婚,你……小念,你怎么了?”
徐冰心斥责着女儿,忽然就见有眼泪从时小念眼中滑下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走上前,紧张地看着她,“你别哭啊,你哭什么,我说话是不是重了,对不起,母亲跟你道歉,你别哭啊。”
一见女儿哭泣,徐冰心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拉着时小念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时小念在宫欧面前一直强撑着,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徐冰心面前却撑不住了。
她无声地接过纸巾擦眼泪。
“行了行了,我不指责你,不哭了。医生说你要心情开朗一些身体才好,别哭别哭了,是母亲错了,母亲错了。”
徐冰心舍不得再指责女儿,冰冷了几天的脸在这一瞬间全软化下来,毫无原则地向女儿道歉。
时小念双眼湿润地看向徐冰心,忍不住道,“母亲,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