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赛德眉头出现一层细汗，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本来很黑的脸越来越黑。

破虚之后又是什么？这个问题同样困扰在一群杀手之中，破虚之后到底是什么？他们看着僵持的两个人不禁焦急。

“这一招叫什么？”李书豪持着匕首，没有因为自己狼狈而变得颓然。

“破妄！”亚历山大微微扬起头颅，本来没有神采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

破虚之后就是破妄！

破除一切，破除虚妄！

虚妄，先虚后妄，这就是亚历山大的招数。

“破妄！”李书豪眼神铺上一层黑色，陷入深思。如果说破虚就是虚，就是要破除本不应该存在的虚，得到的就是实。从此而知，破妄就是破除妄。妄就是乱，胡乱之意，李书豪眼神更加的深邃，“虚”讲究整齐，有着规律的攻击，而妄，给李书豪的感觉就是乱，一窜的乱招，没有章法、没有规律，可是这种没有规章的招数恰好能够将他从镜花水月中逼出来，这就足以证明破妄并不是真正的乱，而是乱的有规律，有章法。从乱中求章法，这种招数也只有鬼才能够想到。

仅仅在下一秒，李书豪从深思中苏醒过来，再次正视亚历山大的时候眼中多了一丝欣赏、赞叹还有忌惮。亚历山大之所以能够站在这个位置远不是努力能够解释这一切，杀手也要讲究天赋，亚历山大的战斗天赋远非常人所及。对于破虚，李书豪可以认为是一种虚实结合的招数，这种招数他也会，可是到了破妄，李书豪不得不惊叹亚历山大真乃鬼才，从乱中求真知，找到敌人的死角然后攻击，攻击，再攻击。

嗖的一声，剑尖朝下，亚历山大斜持着长剑，鲜血给了他更多的威严、骄傲，只有经历过战火的君王才是真正，而此刻的亚历山大就像真正的凯撒大帝，那如剑削的脸庞闪现的骄傲，如同他手中的长剑，满是出鞘是的傲气、嚣张还有桀骜，这就是亚历山大，欧洲之王！

“今夜，我即将破除虚妄，斩碎一切....”

“今夜，若你被虚妄迷惑，那就永远沉迷于虚妄之中...”

“今夜，你若破除虚妄，那就将我破除，我会在这片虚妄中泯灭.......”

亚历山大持着长剑，越走越近，他的语气低沉，带血的身体在空中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色蒲公英，闪烁、流转.....

众人注视着亚历山大，注视这他手中的长剑，心中响起一阵呼声。

他从血泊中来，一往无前.......

第三百四十五章 致命玫瑰刺

亚历山大的身体越走越近，带来的压迫也越来越近。

今夜，他和李书豪两人必须有一个人倒下，站着的就是胜者。

夜风越来越大，带来无边无际的黑夜，如同女人赤裸的胸膛，不停的缠绕在人们身上，亚历山大，一身血衣，那未干的剑刃散发着血色，他从血泊中来，自然要归于血泊，在这片风和血色组成的画面中，他手中的长剑依旧闪亮，那绽放的剑光只会在刺入敌人的胸膛时，才会最璀璨。

月光下，李书豪注视着亚历山大，衣服被夜风带起一阵猎猎声，那隐约可见的古铜色皮肤在夜色下随着呼吸不停的浮动，当亚历山大越来越近，那皮肤突然静止，接着猛地拉紧，然后就想一个被人拉动的发条，等待最后的爆发。

一瞬间，李书豪的身体动了，不！不能够说动，是他的身体消失了，在众人一眨眼间消失了，远比上两次消失的更快。

镜花水月又来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惊讶之后，众人也没有太大惊诧，而是将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亚历山大，在黑夜中，这上百双眼睛如同夜间的狼犬，满眼血色。

也就在这一瞬间，亚历山大本来慢行的步伐一顿，然后就像警觉的猎人。他手中的长剑一番，带起一阵寒光，随时能够斩断隐藏在黑夜中的猎物。突然，也许就在那0.1秒之间，一柄血红色的刀刃，毫无征兆的落下，手握刀柄的那双手洁白无瑕，如同钢琴家的手指，修长，可是又是那么致命。

没有预期的裂锦声，刀尖如入无物般，准确无误的伸进了亚历山大金色带着血红的衣服，而命中的地方就是亚历山大原来受伤的地方。这一到下去，绝对会沿着原来伤口切下去，没有原来被刺断的肌肉、骨骼的阻挡，这一刀会比前两刀更加致命。

杀手们正惊叹黑月准确无误的刀技时，一柄长剑如同爆射的烈火，扑面而来。那只修长的手停止了落势，在空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然后迅速的退下。

那只修长如葱的手带着血红色刀柄隐于黑暗的那一刻，亚历山大的长剑，又一次变成一只趁胜追击的腐狼，迅速的咬住那双手。

叮-----

一声预料的碰撞声，长剑咬住敌人，然后整个剑身一颤，亚历山大的身体化作腐狼的腰身，随着剑身一动，重重的压上去。紧接着，一道人影慢慢的被撞出来黑暗。在杀手们的瞳孔中，亚历山大从一片黑暗中撞出一个人形怪物一般，接着黑影脸上的轮廓显现，变成李书豪，李书豪脸色没有一点惊慌，他手中的匕首微微前倾，可是亚历山大并没有以力博力，反而后退两步。

李书豪神情微变，没想到准备借力的计划被亚历山大识破，他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可是亚历山大后退一步，然后右脚重重的在空中划出一个圆，接着整个身体迅速旋转，那长剑随着他旋转的速度，在空中带起一阵阵爆裂声。

破妄！

李书豪脑海里立马出现这一招。

接着他刚刚平衡住的身体立马接着前脚的压力，迅速弹开。

他快，可惜亚历山大的剑更快。

一转眼，亚历山大整个身体在空气中模糊，只见一道道如同剑光的圆弧形成一支龙卷风，一个由剑光构成的龙卷风。

龙卷风往理化生倾斜，也在那一刻，碰撞声响起。

李书豪那双纤细雪白的手指，在空中化作一道道虚影。

亚历山大的长剑有多快，他就必须有多快。

一窜刀剑相交的声音响起，如倒豆子一般。

最终一声响起，李书豪的身体已经退向最边缘处。亚历山大持剑，身体似乎有一丝力竭。

两人虽然只距离仅仅三米，可是谁也没有任何动作。

地上的灰迹，被亚历山大的旋风，扫出一道长龙，在这道长龙般的轨迹中，两个人不知道拼了多少招。

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告诉在场的杀手，刚刚那一轮对拼，谁也没占上上风。

在杀手们自以为然的时候，李书豪的一右手一大截衣袖滑落，接着一道骇人的血痕出现在众人眼中，一道道只有三四厘米的剑痕，密布在他的手臂上，即使不深，但是看上去十分狰狞。

血痕漫着鲜血，虽然不多，但是足以蔓延，整条手臂。一直血手粗现在众人眼中。李书豪瞥了一眼，然后将半挂在身上的衣袖撕下，右手一甩，蔓延整条手臂的鲜血在地上划出一道富有残忍艺术感的泼墨画。

一颗颗血珠慢慢的从伤口挤出来，又爬满李书豪整条右臂，这此李书豪没有管，右手的匕首握的更加紧，仿佛没有感觉道这百道伤口带来的刺疼。

李书豪微微弯下腰身，那倾斜的匕首看滴着血，看不出是谁的血，在暗淡的月色下，红的妖冶动人。亚历山大同样吃着剑，笔直的身体直视黑月，仿佛在告诉别人，这就是敢于忤逆君王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