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种会让人瞬间丧失行动力的疾病,医生会提出这种危险性,并让‘家人带你过去’,而不是让‘你带家人过去’。
“所以我想,病情应该还没有严重到不能开车的地步!”
毛利兰点了点头,一脸真诚,“你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们就打车去吧,你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什么折腾不折腾,我又不晕车。”,毛利小五郎莫名其妙。
白树坐在旁边完全插不进话,只能托着腮幽幽看着他们。
……
最终,毛利小五郎还是没能拗过两个年轻人,亲自开车去了做身体检查的诊所。
本来他想让白树留下看店,不过对方表现出了对他身体的极大关心,并表示一定也要跟过来看看才能放心。毛利小五郎感动的想,自己真是收了个有情有义的好助理,于是爽快的连他一起带上了。
到达诊所时,大概是已经想开了,毛利小五郎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焦虑,
他把车停进诊所外的停车场,看看医生家修建利落的树篱,又看看地平线上夕阳的余晖,像个老年人一样慢悠悠伸了个懒腰,感慨道:
“果然生命在于运动,出来转悠了一圈,感觉好多了呢。”
白树深有同感——虽然运动的是车,但他们坐在车上跟着移动了那么远,四舍五入也能算自己运动了。
这家诊所,其实是一位执业医师的家。新出义辉把家里的几间房划分出来,改成了工作场所。他家很大,平时工作起居都在家里,方便又惬意。
现在已经快到了诊所关门的点,一对戴着口罩的母女从房屋侧门——也就是诊所的大门走出来后,毛利小五郎看了看空荡荡的周围,知道这是轮到他了。
他带着几人忐忑的走了进去。
诊所里收拾的很干净,装修也不像普通医院那样一片洁白,而是很温馨的浅色家居。
新出义辉坐在办公桌前,笑着朝一行人点了点头。
这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材匀称,精神矍铄,满头棕发梳的整整齐齐,茂盛到让部分年轻人看了就想流泪。
看着他慈眉善目的脸,毛利小五郎内心得到了安抚,他清了清嗓子,沉稳的坐到办公桌侧面的小凳上。
现在的他,比在家里时乐观了很多,并且已经在来的路上做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任何结果,他都能冷静接受!
结果新出医生温和的递来一堆检查结果。没等毛利小五郎看懂那些复杂的数值,新出义辉的一句话让他差点摔到凳子下面去:
“还有半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至少还有半年。”
“!!!”
等候椅上的毛利兰和柯南腾的跳了起来,毛利小五郎小小的眼睛也一下瞪大。白树仿佛从他们头顶看到了喷涌而出的无数加粗大写的叹号,他无语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毛利小五郎又觉得自己不行了。
他泪眼汪汪的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嗷一嗓子嚎了起来:
“太过分啦!怎么能这么突然!你好歹委婉一点告诉我啊!直接对重病患者说这种话,万一我被吓死在这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