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目暮警部和警员双双惨遭拍脸,好在这两位一个比一个敬业,千钧一发之际努力偏头:脸是扁了,血迹倒是一点没蹭到。
门口刚一出场就喜提双杀的壮汉身材魁梧,拥有一身宽松运动服也遮不住的腱子肉,脸上还戴着个白色的一次性口罩。
他站在门口粗喘,鼻音浓重,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美菜真的自杀了?!”
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青岛全代,她踮起脚,从人群后露出半张脸,朝男人招了招手,“贤二?你怎么来了?”
“是我们通知他来的。”,被派去便利店的高木警官出现在早川贤二身后。
他看了看正在揉脸的两位同事,心虚的移开目光,弱气的解释:
“因为在美菜小姐的死亡推定时间里,早川先生曾在答录机上留过言。”
早川贤二喊出的问题没人回答,但家里聚了这么多警察,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
“美菜怎么会自杀?”
这个男人并不在乎自己也成了嫌疑人,他只是崩溃的扯着自己的头发,说出了更可疑的台词:
“早知道会这样,我当时就该破窗而入!”
“当时?”,目暮警部捂着发酸的鼻子,顶着一张被拍红的脸,艰难发问,“你昨晚来过?”
“是啊,美菜一直不接电话,留言也不回,我实在不放心,就找过来了。可我按了好多次门铃都没人应门,我以为她睡熟了,就回家去了。”
早川贤二感冒严重,一通话连咳嗽带喷嚏,断了好几次才说完,“我就是因为昨天淋了雨才感冒的。”
按毛利小五郎常见的行为模式,他此处应该跳出来,大喊一句早川贤二就是凶手。
……但实际上,从看清血迹的位置开始,他就始终一言未发,安安静静的定在旁边,让人怀疑博士是不是造出了什么能睁眼站着睡觉的新型麻药。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一阵,他才解冻。
毛利小五郎一会儿看着猫眼正上方的血斑,一会儿盯着后面青岛全代的头带,最后他低下头,看向自己手里单薄的钥匙圈。
随着椭圆形薄片和头带同时出现在视野中,复杂的案件,忽然变成了一道无聊至极的“找不同”小游戏。
毛利小五郎的模样和之前截然不同,青岛全代很快察觉到了他的注视。
警察们已经陆续散开,她和几人擦肩而过,走到毛利小五郎身前,友好的朝这位“友军”笑了笑。
然后摸摸口袋,掏出一张门票:
“抱歉,我都忙忘了,先把这个给您吧,虽然没能接到我妹妹……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她温和的看着毛利小五郎,期待他接过票然后咋咋呼呼的前往演唱会场。虽然这人并不像传闻中那么犀利,但一直留在这,还是有些碍事。
可等了好久,对方却没有伸手。
这个侦探微低下头,注视着那张几分钟前他还心心念念的门票,玄关处暖黄色的灯火披在他背上,他逆着光,眉骨以下皆被浓重的阴影笼罩。
“……”,青岛全代唇边的笑容渐渐消失,她下意识的退了半步,结结巴巴的问,“怎么了?”
不止青岛全代,其他还没离开的人,也察觉了氛围的异常。
他们屏息看过来,看到的是毛利小五郎毫无笑容的、清醒的脸。
“杀害你妹妹的凶手……”
他抬起青岛全代僵硬的手,把钥匙扣轻轻放到她手心,同那枚一角写着“美菜”的门票叠在一起。
然后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是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