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他被书架遮挡了大半张脸,又或许是因为人家根本就没记得他,反正对面那人就是很茫然,用一双疑惑的蓝眼睛看着他。
“你在……叫我吗?”蓝眸子的同学说。
牛可清浑身僵得说不出话来,胸腔里的心脏剧烈地跳动。
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太莽撞了,怎么就开口搭讪了呢?
那双蓝眸子眨了眨,令牛可清的心脏彻底沸腾了。
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说一声别的,他用那本《口腔局部麻醉精要》挡着自己的脸,匆匆地转身跑走了。
梦终归只是梦而已。
梦里这一幕在当年并没有发生。
在现实世界里,大学时期的牛可清和古伊弗宁在球场边的一次相遇后,便如两条平行线那般,再无交集。
牛可清觉得自己没用,现实里有手机号却不敢主动联系人家就算了,到了梦里有这搭讪的好机会,仍是要胆怯地逃跑吗?
龟孙子。
高潮的余韵渐渐褪去,牛可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古伊弗宁:“欸,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
这时的古伊弗宁已经坐在了房间的书桌前,他正认真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削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打着字。
——他在工作。
细细的银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给男人镀出一层专业而严谨的皮相,跟刚才在床上那个豺狼虎豹的模样相去甚远。
他并没有回答牛可清的问题,手上打键盘的速度愈快,一场酣畅的性..事是最好的能量剂,让他把残留的激情都用在面前的工作上。
对方不答,牛可清也没有追问,他靠在床头上点了支烟,默不作声地看着古医生的侧脸。
他觉得这人工作时的样子过分性感,一点不亚于在床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