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与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刚好路过的一个同事而已。也与这件事的当事人——牛可清没什么关系,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但古伊弗宁依旧陪在这里,与牛可清留着些适当的距离,不靠近也不远离。
牛可清见对方一直没离开,好奇问:“你……不走吗?”
古伊弗宁耸耸肩,“多待一会儿也行,反正不赶时间。”
医者不一定有仁心,许多医生下了班就不再揣着一颗关怀世人的心,古伊弗宁就是。
他不是走温情路线的,甚至在一些“事不关己”的事情上,还会冷漠地“高高挂起”。
他之所以空耗着时间陪牛可清,只是觉得,丢那家伙一个人在这里等警.察,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实在太危险。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牛可清并非木头,他能隐隐感受到对方的善意,但让他说声“谢谢”实在是过于别扭了。
想了好几番感恩的措辞,到真的走过去的时候,他却只是给古伊弗宁递了只烟,漠漠地丢出两个字,“抽吗?”
“嗯,”对方没跟他客气。
牛可清掏出打火机,点出一簇蓝色的小火苗,伸到他面前。
古伊弗宁叼着烟伏下.身,给凑了个火。打火机那蓝中带橙的火苗摇晃着,给男人的那双蓝眸子点了两抹亮光。
“谢了。”古伊弗宁扬了扬指间被点燃的香烟。
牛可清忽然没那么拘束了,淡淡应他:“这话是我跟你说才对。”
两支烟缭绕出螺旋式的白雾,渐渐地扩散上升,渐渐地归于无,融于透明的空气当中。
牛可清面上没什么,跟古伊弗宁一样不说话,就静静地站在一起。可直至抽完一根烟,他心里还是觉得尴尬的。
与这个人的关系,他向来都是觉得尴尬的。
有时他会觉得古伊弗宁是个捉摸不定的人,像变幻莫测的天气,时晴时阴,无法准确预测。
晴天的时候是迷人的,可阴天就是不好的吗?不是啊,阴天的时候也别具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