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暴露了要暴露了。
他可没有与老同学相认的念头,多一层关系并非什么好事,只会将你我间的尴尬提升至新的高度。
“我……”牛可清想不出什么说辞来,只生硬地反问:“我知道很奇怪吗?”
古伊弗宁点头:“嗯,很奇怪。”
牛可清:“……”
尴尬又开始了。
牛可清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这样的人多少有些傲气。他圆滑世故,八面玲珑,与人交谈时总能游刃有余,所以聊着聊着,不免会放下些防备。
但他大意忽略的是:棋逢对手,古伊弗宁是个同样聪明的人。在捕捉细节、揣测人心这件事上,古伊弗宁绝对不输牛可清。
于是现在,牛可清一个不留心漏出的小马脚,就被古伊弗宁紧紧抓住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大学?”古伊弗宁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逼供的气势。
他一只手杵着斜斜的脑袋,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五只手指波浪式地此起彼伏,静静地等待着牛可清的解释。
古伊弗宁看似悠悠闲闲的,气势却很足,压得牛可清汗都下来了。
牛可清:“我就是随口一说。”
古伊弗宁:“可别想混过去。”
牛可清:“……”
尴尬感又加重了。
牛可清拿起水杯喝了两口,动作极慢极慢,拖延着时间,好让自己能想出个藉口来。
不过对方可没放过他,男人浅蓝色的眼睛里尽是审视,追问道:“牛医生,我和你认识不久,我好像没跟你提过我的大学吧?”
之后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与对视。
这两个男人,一个似笑非笑,轻轻松松地托着下巴;一个慌张无措,紧紧张张地绞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