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挺矛盾的,刚才还好奇心作祟,净想偷看人家来着;现在就只想尽快离远一点,划清界限。
偏偏古伊弗宁不肯放过他,慈眉善目地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他过来坐,“不打扰,大家都是同事,一起吃个饭而已。”
牛可清倒吸一口寒气。
他很不想跟古伊弗宁一起吃饭,他怕自己会得尴尬癌而死,但这里还有别人在,牛可清确实不好当面拒绝。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了,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在古伊弗宁旁边坐下的时候,牛可清还有点扭捏,强行忍下把手里的肉酱意粉盖对方头上的冲动。
“你们都快吃完了吧?”牛可清笑着问,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赶紧吃完走。
“没,刚开始吃,”古伊弗宁笑着回,言下之意就是:你给我好好坐着。
牛可清笑不出了。
他有点血压飙升。
“坐如针毡”这四个字很适合现在的牛可清,他用叉子卷起一坨意粉,送进嘴里,机械地嚼了嚼。
他瞄了一眼旁边的古伊弗宁,男人没什么表情。
他又瞥了一眼对面的女护士,恰好女护士也在打量他。牛可清总觉得,这姑娘看他的眼神……不大友善。
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吃着饭,各自守着一个餐盘,默默进食,互不打扰,形成一种怪异的磁场。
女护士原本很多话讲的,甚至想趁着这机会,给她爱慕的古医生表白心迹。现在却因为有牛可清这个电灯泡在,变得不好开口了。
牛可清也很不自在,他无端端扯入这顿饭里头,心觉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但又好像一切都挺正常。
他时不时地瞄几眼古伊弗宁,那家伙,倒是一脸自在。
很快,这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古伊弗宁忽然开口,“对了,可清,我还没谢谢你。”
牛可清一怔,不知道对方哪根筋搭错了,“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