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怎么不知道水念安是反贼,难不成是当今陛下亲口告诉你的?”
叶萱知道,无论她是不是真的做了谋反的事,如今朝野上下都只能说是水大将军大义凛然清君侧,不然新帝这皇位岂不是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满朝文武盼一位靠谱的皇帝也着实盼了很多年,如何能容赵室那些糊涂宗室出来捣乱。
也不知这位二公子是哪里来的胆子,看着一脸精明的样子,实则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何况,谁准你坐这个位置的?”叶萱带着一行人从门口鱼贯而入,她确实不看好赵家人的脑子,却不料他们竟然真的敢派人来摘果子。
要知道,她离开抚远军也不过半年而已。
“你又是谁?林嘉,你很大的胆子,敢带着外人来这中军大帐?”看着连林嘉和赵鑫两人都走在叶萱身后,二公子顿时觉得有些慌乱,他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只是笃定林嘉这些人不敢说出去罢了。
“公子,这是白云城叶……”
林嘉还有给他解释的心思,叶萱却懒得多说,直接抽出雪亮长歌剑,唰一下架到了这位二公子脖子上,硬逼着人把主位让了出来。
其间他身后那个红袍宦官倒是有出手的意思,只是在看见她拔剑的一刹那,老太监微微抬起的双手又颓然的放了下去。
这样的剑术,这样眼熟的一把剑!
若说二公子不知道,司礼监的老太监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能拿着闻名遐迩长歌剑的人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白云城的叶大小姐。
刘莲生不怕一个江湖人,哪怕是宗师之境的江湖人他也不怕,但刚好他出京之前从自家掌印那里得到了一个很隐秘的消息,这就容不得他不怕叶萱。
老太监想了想,还是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两步,把护在身后的锦袍公子露了出来。
他是退了,那位二公子却不服气的很,他倚仗的是身后的豫亲王府,对白云城的名头并不觉得如何忌讳。
“叶大小姐,叶萱是吧?那又如何?谁准你进入军中的?”哪怕是被剑指着,他嚣张的架势依旧不改,伸出来的手指都快点到边城城主赵鑫脸上去了。
这类纨绔公子叶萱见的多了,她面无表情的抬手,先是顺势把林嘉推到了主位上坐下,然后才挥剑一斩,雪亮的剑光贴着这位二公子的头皮削了过去。
她手上力道控制的极好,收剑回鞘时那漫天的头发茬才落了下来,伴随着青年的尖叫声纷纷扬扬的洒了一地。
“你,你竟敢削了我的头发!”嚣张跋扈的二公子顶着个光头,脸上面红耳赤愤怒的样子就像一只剃了毛的小鸟,看上去快要被叶萱气疯了。
“贱人你等着,我要让我爹抄了你们白云城,刘莲生,你还不出手,本公子要把这个贱婢卖到勾栏院去受尽折磨。”
被他直直盯着的老太监暗自翻了个白眼,然后才抬头无奈道:“公子,老奴不敢对叶小姐出手。”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自己乖乖滚回京城,还是等着我派人送你们回去。”这老太监倒是识相,饶了他这一遭也行。
叶萱说话的时候右手五指轻轻一弹,当着一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给这位扬言要把她卖到妓院去的二公子下了药。
现在身处军中,不能随便杀人也没关系,反正她多的是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她不曾动怒,但被两个人同时盯着的老太监还是很无奈。这两位他谁都得罪不起,叶大小姐就不说了,单是这位二公子,人家身后的豫亲王也不是好得罪的啊。
“叶小姐,您这个话是不是有些……,这毕竟是抚远军军务。”
闻言叶萱眼眸微冷,手上一翻又亮出了一张刻着长歌剑的玉符,正是她当年打造的抚远玉令。
这东西的意义就是用来做大军虎符,当初本就打造了两枚,一刻抚远军旗一刻长歌剑,为妨日后那个身份出了事,叶萱和水念安两个身份各有一枚。
后来她为了禅位把两枚玉令都给了宫九,可她走之前那位九公子却又把属于叶萱的那一枚送了过来。
不可否认宫九此举有安她心的意思,但更重要的是他和她心里都很清楚,当皇帝和执掌大军还有掌管江湖势力叁者终究是完全不一样的。
宫九是太平王府世子,若说当皇帝他从小在宫廷耳濡目染还算有谱,领军这种事对他来说那就是完全陌生的领域了。因此他才把那一枚刻着长歌剑的玉令还给了叶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