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很努力地回想着,恍然大悟似地说道:“哦!我明天,要监考。”
迟朗:“……不如你们一起醉倒在这里,然后你给他们都通过算了。”
乔伊斯朝着右边指了指:“你看。”
迟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怀特太太,他惊了一下:“我觉得待在这里也不靠谱了,我还是去找谢菲尔德吧。”
他慢慢地往谢菲尔德的方向挪,刚刚他就注意到谢菲尔德已经和黛娜说完话了,只是站在人群里,没回到位置上。
他好不容易挤到谢菲尔德身边,问他:“有什么好喝的吗?为什么我以前在这里的时候,从来没看到过这些酒。”
谢菲尔德指了几种,笑着说:“黛娜的珍藏,这几种都还不错,但是度数比较高。”
昨天的那位新生艾拉同学,正站在谢菲尔德的身边,正在请教一些问题。她几乎是立刻就发现谢菲尔德的神色变了。在迟朗没有过来之前,谢菲尔德虽然脸上也挂着笑容,但是笑容很格式化,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怎么变。
但在迟朗站过来之后,他脸上的表情生动了很多,那些冷淡疏离的感觉骤然消失,连说话的语气都很有温度。
她听见谢菲尔德笑着说:“慢慢喝吧,小心一会又喝醉了……虽然你喝醉了我也不介意。”
然后谢菲尔德转过来,看着她:“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态度挑不出毛病来,神色也没有不耐烦,但语气一下子疏离了很多。
“没有没有了。”艾拉低着头,“谢谢您。”她向外走了好几步。
等她再往回看时,谢菲尔德和迟朗好像在争一瓶酒,这瓶酒里只剩下了一点酒。谢菲尔德把酒瓶举得老高,然后抢先把酒喝了下去。
他微微俯下身,把酒朝着迟朗的嘴里送了过去。微光打在他们的脸上,就像是他们依偎着光一样。
艾拉之所以能确定酒被这样喂到了迟朗的嘴里,是因为在他们唇齿相接的地方,有一些酒滴在往下落着。他们亲得很入神,但位置站得比较偏,在人群里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艾拉只看了几眼,脸红了红,不敢再看了。她心里的那一点点绮思也荡然无存了。
*
谢菲尔德在替迟朗擦着衣服。
迟朗还抱怨着:“你好幼稚啊,还和我争酒喝。我要去再拿一点过来。”
谢菲尔德笑道:“我帮你拿吧。”
迟朗:“不,到时候酒又在你手里,万一你又不给我喝怎么办。我去拿,这样我可以偷喝一点。”
迟朗握着谢菲尔德的手,把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身体两侧,再开口:“你好好地在这里站着,等我回来啊。”
谢菲尔德没忍住笑了笑,迟朗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对他做口型——“站好啊”。
迟朗躲着怀特太太的目光,找到了黛娜。
黛娜把酒递给了他,意味不明地说:“我以为你现在会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他天天吃好睡好,性生活也和谐,真没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黛娜将目光投向人群里,笑了笑:“刚刚来这里以后,已经来了七八个向我打听谢菲尔德的新生了……男女都有。”
迟朗不明所以,“哦”了一声。
“不过我告诉了他们实情,让他们最好还是熄了这份念头。”
“哦。”
黛娜觉得他的反应很奇怪:“你不在意这些的吗?”
迟朗:“啊,其实对他有好感的人应该挺多的吧,我一直都这么觉得。”迟朗往回看去,他透过重重的人群看见了谢菲尔德。
谢菲尔德站在人群里,却显得很寂寥。
“你看,我觉得,他明明长得也挺好的吧,性格也挺好的吧,学习也挺好的,还有家务应该也还可以……他叠的被子可整齐了!”
迟朗想了想,继续说:“感觉他也不缺钱,但有时候我就觉得,他被……过去给限制住了,显得很孤独,有时候还会有一点点不自信。”
黛娜怔了一下,没说话。
“有时候他会说一些话,就会说自己不是很好的人,即使我已经那么肯定他了。”迟朗慢慢地说,“其实有这么多人喜欢他,我就可以对他说,即使不是我,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他,愿意接受他的……”
“他可以更加,自信一点。”迟朗向黛娜笑了笑,然后说了声“再见”,就往谢菲尔德那边走过去了。
谢菲尔德接过酒瓶,摇晃了一下,挑眉:“你还真偷喝啊。”
迟朗很得意地说:“对啊,对啊,这是好不容易给你留下的。”
“你不会醉吗?”
迟朗:“还好吧,我现在可清醒了。”
谢菲尔德笑了笑,语气向上扬了一些:“你能再亲我一下吗?”
迟朗摇着头:“人太多了。”
谢菲尔德摇晃着酒瓶:“如果你亲一下,这些酒都给你喝?”
迟朗眨了眨眼睛,伸手,将谢菲尔德的衣领往下拉,谢菲尔德的头不得已向下垂了些。迟朗在谢菲尔德的唇角碰了一下,然后把酒瓶夺了过来。
他又想睡觉了,元素系的新生们好像在玩什么游戏,有些闹腾,但谢菲尔德陪他坐在椅子上,迟朗又觉得他的周遭是安静的。
“他们在玩说真话的游戏,你要玩吗?”谢菲尔德问他。
“真话……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