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灵珑离开霍拉斯办公室的路上, 她看到了凤凰社的人，他们原本应该待在陋居的，但是现在全都聚集到了学校。还有邓布利多军的成员，他们全都堵在三楼的教学区域，那里好像是有求必应屋时常出现的附近。【注1】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马灵珑问她看到的每一个不该在这个时候, 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 无论是凤凰社的，还是邓布利多军的。

“保护学校。”他们每一个人都回答说，“一定有令人担心的事情将要发生，我们收到了邓布利多的通知。”

是伏地魔还是食死徒, 或者他们都会来？

不过这不重要, 因为他们迟早也是会来的。

所有人都知道，伏地魔第一个要攻陷的地方就是霍格沃兹，这里是他开始的地方，也是整个欧洲魔法世界的精神支柱。一旦霍格沃兹失守，伏地魔的势力将得到空前的扩张, 魔法部也将沦陷, 所有反对他的巫师都会遭殃, 就像16年前那样。

然而马灵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她没有得到邓布利多的的通知, 老者甚至希望她离开学校，仿佛希望她能够置身事外。

马灵珑打算找到斯内普，她想知道邓布利多的计划，哪怕这么做有可能扰乱进度,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这太奇怪了。

难度她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吗？

“天呐，莉莲教授！”一个同学看到了马灵珑，但对方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似得发出尖叫，“你受伤了，你流了好多血，麦格教授，麦格教授！”

是的，她受了伤，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马灵珑想，如果斯内普对她下手别那么狠的话，她会非常感激他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伤势，尽管它们正在不断的流血，而且还非常的，火辣辣的疼痛。

马灵珑没想到斯内普说的是真的，他为德拉科完成任务而杀掉了邓布利多，用那个绝对感觉不到痛苦的死咒，阿瓦达索命，结束了邓布利多传奇的一生。那应该不是事实，马灵珑相信他别有用心，或者说，是邓布利多别有用心，他其实没有死，只是假装的，为了让伏地魔放松警惕，这看上去很像邓布利多的风格，如果是他的话，这么做一点儿也不稀奇。

但好像不是这样，邓布利多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马灵珑已经看到了他的尸体，他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背后是城堡旁边的一座高塔。邓布利多干干净净地躺在塔楼底下，脸上毫无血色。

但他一点儿也不狼狈，表情安详，就像他只是刚好躺在那个地方夜观星象。

“噢，灵珑，我得把你送去校医院。”麦格被刚才的同学叫了过来，她看到马灵珑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是谁，你遭遇了食死徒对吗，你还好吗？”

没人感觉还好，即使围在塔楼下的大部分学生和老师都没有受伤，谁能在见到邓布利多的尸体后还能感觉良好？

“还有谁死了？”马灵珑机械的问出口。

“没有。”麦格教授艰难地看向邓布利多，“没有更多的人了。”

城堡上许多窗户里的灯都亮着，在这个本该就寝的时间，没人睡得着，大家奔走相告，向同学或者老师，甚至路过的幽灵描述食死徒刚刚进来的情景。傲罗跟他们打了起来，有很多人受了伤，还待在城堡里的学生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

黑魔标记在城堡上空凝聚成灰色的乌云，被月光照耀得无比清晰。

一定有人被杀了，不明真相的学生猜测，因为一旦出现黑魔标记，就预示着食死徒杀了人，他们现在对这个恐惧的符号熟悉透了。

“是斯内普。”马灵珑对麦格教授说，“他现在六亲不认了。”

麦格摇了摇头，不敢相信斯内普会对马灵珑做出伤害行为，她痛心疾首地捏紧了拳头

马灵珑朝前走去，围观的众人为她让出了一条道，女孩儿看到蹲在邓布利多身边的哈利，他看上去非常憔悴与悲伤。哈利也看到了她，男孩儿顾不得揉眼睛，他努力克制哭泣的冲动。

“是斯内普。”哈利说，他绿色的瞳孔充满了无限杀意，似乎用尽了自己毕生的仇恨念出了这个名字，“是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教授，他那么信任他，他那么……”

马灵珑听见许多人痛苦的呻/吟声，然而如果他们知道真正想要杀掉邓布利多的其实是德拉科的话，他们会更震惊，但是马灵珑直到最后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人总有失误的时候。”马灵珑拖着伤痛的身体往前走，她想走到哈利身边，“即使是邓布利多，巧克力蛙卡片后的那个人也不一定完全正确。”

哈利没有说错，凶手确实是斯内普，但那肯定不是真相。

马灵珑找到斯内普的时候，他正带着德拉科准备去撤离，同他在一起的还有伏地魔的忠实拥护者。贝拉特里克斯也在其中，以及芬里尔.格雷伯克（fenrir greyback），巫师界最残忍的狼人，他的生活目标就是让更多的巫师变成狼的一员。

格雷伯克专门咬孩子，特别是初生的婴儿或者不满一周岁的孩童，他要他们被人们嫌弃，然后在远离父母的环境中成长，怀着对正常巫师的憎恨，成为伏地魔狼人军团中的一员，他用这种方法残害了很多无辜的人类，莱姆斯.卢平就是其中之一。

马灵珑质问斯内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确定斯内普可以在这个时候能够用简短的语言解释这一切，马灵珑还不知道邓布利多已经死去，但她有种预感。

“我等这一天等得够久了。”斯内普用冷酷的声音说。

“你干了什么？”马灵珑道，接着她看向德拉科，男孩儿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会知道我干了什么。”斯内普拿出魔杖，他让德拉科跟上贝拉，“现在，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杀了她，斯内普！”贝拉吼叫道，“如果你不动手，我可以替你做。”

“你最好什么也别做，莱斯特兰奇夫人，黑魔王不会希望在他亲自动手前，这个女人有任何死亡的迹象。”斯内普紧紧地盯着马灵珑，他希望她快点离开他的视线，然而马灵珑没有这么做。

“莱斯特兰奇夫人？”马灵珑轻佻地说，“我杀了你的丈夫，你不来为他报仇吗。”

斯内普朝马灵珑射出一道咒语，力量很强，但并不是朝着她的要害，马灵珑用另一个咒语阻挡了来势，接着她开始朝贝拉念咒。

她知道斯内普无法给她答案，因为有太多伏地魔的人人在旁边，他连一句暗示的话语都不能提。

“邓布利多已经死了。”斯内普提贝拉挡下攻击，尽管这么做贝拉也不会感谢他，却可以让他在食死徒之间的信誉度得到进一步提升。

“你说什么？”马灵珑停止了攻击。

斯内普对马灵珑道：“你最好回去看看，顺便给他举行一个葬礼，然后等待黑魔王的统治。”

她把目光再一次转移到德拉科身上，不可能是他，他做不到，除非德拉科有帮手，比如这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学校的食死徒。

“是我做的。”斯内普轻描淡写地说，没人知道他在讲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在经历多么沉痛的煎熬，“我等了16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马灵珑有些分神，她一时间分不清真假，斯内普从来都是一个闷不做声，但内心世界极其复杂幽深的人，他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爱说谎，但不爱不表示不擅长。

狼人突然扑了上来，斯内普的心都揪痛了，好在马灵珑的反应够快，她朝狼人的胸口发出一道金光，不是从魔杖喷出来的，而是一块像是表带的东西。斯内普猜想那应该是斯塔克的武器，威力很大，直接将狼人格雷伯克的胸口轰出一块凹陷下去的血印，斯内普从没像今天这样喜欢过麻瓜的东西。

“你说谎。”马灵珑没有杀掉狼人，也许她那个时候顾不上这件事，“你杀了邓布利多，你怎么会这么做？”

贝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她像疯了一样想要冲上来，但是其他食死徒拦住了她，伏地魔的命令是要他们立刻离开霍格沃兹，而不是浪费时间杀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