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个人？”当马灵珑抵达农场时，她发现人数有明显的减少。

“是的。”科尔森说，他的脸色比半个月前好太多了，其他人也是，他们甚至不再害怕靠近这片诡异的土地，“有三个特工被迫退出，他们可能需要长时间的心理治疗。”

马灵珑看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非常认真，似乎已经将她当成真正的教官，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但也并不值得高兴，这表示他们不打算放弃学习捉鬼的计划：“7是个很好的数字。”她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巴顿说：“也许你可以再对我们进行上次那个测试，我敢保证你只需要给我们1分钟就足够了。”

马灵珑挑了挑眉梢，她不是很想知道这几周他们都做了什么才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可以，如果你们能做到，我依然履行之前的承诺，把钱分给你们，只剩7个人，你们可以得到更多了。”马灵珑停顿了一下，见他们跃跃欲试的样子：“不需要时间换身装备吗？”

“事实证明装备是多余的。”娜塔莎说，“而且还会对我们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甚至影响速度。”

马灵珑看了一眼史蒂夫，他没有异议：“听好，你们必须每个人都在1分钟内来回才算成功，因为你们是一起的。”

马灵珑拿出牛眼泪的喷雾器和红色的绳子，再一次让他们暂时看到鬼魂的样子：“自由组合吧。”马灵珑退到旁边，在第一个人将眼睛睁开后开始计时。

特工们同时深吸了一口气，但眼前的景象却和上次不同，在他们对面只站了7只鬼魂，没有更多捣乱的鬼对他们实施骚扰，就连农场屋前的草坪也是空空荡荡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诡异的气氛明显比上次缓和许多。

他们不再自乱阵脚，而是有序并且快速地挑选对面的鬼搭档，感到害怕而无法进行下去时，他们就会选择闭上眼睛。不得不说，特工们的动作既迅速又专业，就像正在执行一件日常任务般从容以对，还能互相协助。

马灵珑对他们的反应表现出赞许的神色。

尽管难度有所降低，特工们也尽量保证镇定克服潜意识对鬼灵的恐惧，可他们很快发现这些鬼根本不配合，对方一直在和他们兜圈子或是围着他们飞来飞去。到最后，他们可能已经忘记恐惧只想顺利完成测试，有人开始对鬼魂做出一些略显粗鲁和急躁的举动，打算强行将它们的脚踝跟自己的捆在一起，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它们跟人不一样，就算抓住一只，鬼也能轻易地从人的手中溜走，如果因此惹恼了它，它还会把自己变成更恐怖的样子吓唬你。

“我应该说10分钟的该死。”巴顿紧握住一只鬼的胳膊说，“伙计，你为什么不配合一下？”

那只鬼对巴顿做出比它现在更难看的表情，紧接着便朝他的胸口冲了过去，然后从他的后背穿透而出，巴顿难受地叫了起来：“老天，难受死了！”

“还有10秒。”马灵珑对他们说，“但我猜你们应该不可能成功，所以，可以结束了。”

“嘿，等等，队长成功了！”康拉德兴奋地说，“e on，队长，就看你的了！”

“没有必要。”史蒂夫妥协地说，尽管他已经跟一只鬼的脚绑在一起，而他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跟鬼达成协议的那个，“我们是一个团队。”

马灵珑挥了挥手，鬼魂们嬉笑着散开，随即消失在黑暗中，马灵珑将他们的照明设备点亮，农场恢复了光明。

“它们作弊。”巴顿抗议地说，“我明明就已经抓到一个，但它像空气到处飘来飘去根本不听我的话。”

其他人似乎也遭遇了相同的困扰。

马灵珑走上前，发给每人一块巧克力。

“我不知道见鬼之后吃点巧克力就能好受点儿。”汤姆说，他研究鬼灵很多年，却没有发现哪本书有这方面的记载。

这当然不是麻瓜超市的那种普通巧克力，巧克力蛙有助于巫师遭遇摄魂怪后恢复体力，对麻瓜也有相同的作用。鬼魂不是摄魂怪，但对麻瓜造成的伤害却与摄魂怪对巫师的差不多，事实证明特工们吃过巧克力蛙后确实要比之前舒服一点。

“别问没营养的问题。”马灵珑说，她退到离他们大约5英尺（1米）的地方，“别东张西望，10分钟后你们就看不到鬼了，从现在开始，直到我说结束以前，都由我来提问，你们回答。”在得到所有人首肯（巴顿夸张地说了一声“是的，长官”）之后，她问道，“史蒂夫.罗杰斯，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对那位先生说，我需要他的帮助。”史蒂夫道，“在此之前，他问我以前是不是当过兵，我回答他是的，我告诉他我的名字，他说他知道我是谁。他愿意配合我完成测试，以及，他说他也打过仗。”史蒂夫字里行间透着尊重与谦逊。

科尔森和娜塔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鬼还能说话？”巴顿笑着道，“我还以为它们只会嘿嘿地笑呢。”

“听到了？”马灵珑说，“鬼是人变的，它们同样有情绪，比活着的时候更敏感，跟鬼魂沟通与交流非常重要，也是必修课。”马灵珑看了看周围，“这里的鬼魂都是附近农场的主人和工人，它们是无害的，只是想跟你们玩儿。当然，你们不知道怎么做很正常。但我知道你们依然很害怕。虽然你们已经尽量表现出不怕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娜塔莎问，她自认已经足够冷静。

“鬼魂的反应已经足够清楚了，罗曼洛夫，无论你们怎样掩饰，鬼都能感受到活人内心的恐惧。你越害怕，越觉得它们可怕，它们也就越容易影响你的心智。特别是你，因为你有很多不怎么愉快的过去，当你感到害怕时，所有绝望的恐惧会住进将你吞噬。”马灵珑看着史蒂夫，不怎么情愿地说，“这里唯一真正克服这个的只有史蒂夫.罗杰斯，从后天开始，我将安排你们到坟场训练，做好准备吧。”

“今天就可以，不用等到后天。”科尔森说，“我们随时接受任何形式的训练。”

“我刚刚说什么，在我说结束前只能我问你答。”马灵珑用平直地口吻说，“今天我要回去睡觉了，更何况，你们对鬼的了解之匮乏并不适合展开特训。”她扬了扬胳膊，顿时每个人手里便多出一叠厚厚的复印纸，上面用英文写满了字。

“这是什么？”史蒂夫问。

“第一，背熟上面的内容，第二，写下你们这两次见鬼的感受。后天晚上8点在waiting吧集合交给我。另外，我会给你们做一次理论测验，总分100分，90分合格，不合格的负责清洁酒吧厕所一星期。”

“这让我想起加入高中的生活，测验打分什么的。”巴顿拿着那叠复印纸在手心里拍了拍。

娜塔莎说：“得了，你根本没上过高中。”

“最后。”马灵珑道，“请你们在第一页签上你们的名字，从这一刻开始，我对你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保密，永远也不可以对任何人提及，包括暗示或写下来。”

特工们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一旦你们签字，就表示认同我的规矩，日后有人想要破坏规矩，他将在未来50年走霉运。”马灵珑停了停，“别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

他们没有犹豫太久，最终签了字，首页的纸张自动悬起半空，飞到马灵珑手里。

“为什么不是明天晚上。”史蒂夫问，“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原来你也觉得一个月太少了？”马灵珑说，“首先，我明天晚上有事，其次，我不认为你们所有人都能在一个晚上记熟这些概念，我的提问结束。”

“我有一个问题。”巴顿道，他还很配合地举起手，像一个真正的学生。

“问。”

“巧克力还有吗？”

第二天一早，马灵珑独自来到那三名被因见鬼导致心神俱散的特工所在的医院，这是一家设施完善的精神病院，位于华盛顿特区。她走进其中一间，对方正在睡觉，床头柜堆放着好几瓶镇定药物。马灵珑慢慢走近，拿起魔杖将他脑子里那些恐怖的画面抽离出去，接着是第二个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

当马灵珑正准备进入第三个人的病房时，她听到了史蒂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