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丰平和林樾报的是体能强化和声波攻击。火炬松直接在指尖燃起了一团金色红火焰,她自己说不清原因,但据程教授分析,以前也偶有发现人体自燃现象,但像这样能凭空生火的,或许是因为她能降低氮气反应所需的活化能,催化空气燃烧。
姜强能产生生物电流,这个卫霖早已见识过。跟姜强一伙的矮个子青年叫钟尧世,能改变触碰到的物质的内能、减缓分子运动,进行低温冻结。
两名女性年龄相仿,大约二十来岁,一个叫罗锦绣,能用意念移动物体;一个叫林小诗,拥有读心和搜索记忆的能力,但只能对精神力比她弱小的对象使用。
队尾的中年男人不善言辞,吭吭哧哧半天说不清,最后还是石上校替他做了说明:王胜利,原为s市动物园的饲养员,能与动物沟通,产生情感共鸣,并操纵它们完成指令,但面对一些狂暴化的变异动物,沟通的成功率会降低许多。
卫霖听完,故意在八个人面前踱了一圈,最后停在姜强面前,笑里藏刀地叫了声:“强哥?”
“不敢不敢!”姜强立马摆手,赔笑道,“卫哥好,叫我小强就行了。”
“这哪儿行啊,强哥不是说跟我们结定了梁子,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还差点拿球状闪电砸我?”卫霖笑眯眯地转头问搭档,“对吧白源。”
白源冷冷道:“对。”
姜强尴尬不已,偷眼看了看皱眉的石上校,又想到被批得稀里哗啦、连职位都没能保住的表哥袁斌,更是后背渗汗,忙不迭地告软:“都是误会……咳,我也是被贾爱娜那个臭婆娘骗了,还以为妹子被欺负,一时心急才冒犯了两位大哥,在这里郑重地赔礼道歉,还望两位老板海涵啊,海涵。”
“什么大哥老板,一身江湖气,给我改掉!从今以后,白源和卫霖是你们的队长和副队长,明白吗?”石上校拿出训兵的脸色和口吻,毫不客气地叱道。
“明白明白。”姜强连连点头,转头叫,“白队长,卫副队长。”
看他把姿态摆这么低,石上校又开了口,卫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暂且把旧怨按下不提,走到程教授面前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程教授看了看表:“30分钟后。”
白源说:“那我们回车里取一些随身武器,应该来得及。车就停在基地前面的露天野地。”
石上校点头:“枪支弹药我们比较紧缺,很难再给你们配给,如果你们有自己的随身武器,可以带上飞机。”
于是卫霖和白源坐上一辆基地内部车,取回放在悍马后备箱里的枪支子弹和唐刀,顺道把林樾他们的防身武器也拿了回来。
++++++
一辆超音速军用运输机已经在空七基地的停机坪待命,程笠新教授在一小队特战士兵,与包括卫霖和白源在内的十名进化者的护送下,登上运输机。
机舱里除了飞行员,还有三名穿着全套生化防护服的接应者,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估计程笠新教授到了首都,也会被隔离在一处全封闭的基因实验室内,没日没夜地进行研究。然而他是否能在短时间内寻找到解决方向,还实在很难说,毕竟在他的预设中,病毒基因将在10到15天内波及全国,4到6个月内涵盖整个地球,世界在病变中陷落的速度快到令人措手不及。卫霖无声地叹了口气,觉得尽快完成任务的希望有点渺茫。
运输机起飞,很快就攀升到数千米高空,向北航行。
贵宾舱里,程笠新教授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研究基因组密码,直到眼睛酸痛不已,才抬起头,从圆形舷窗向外眺望。
正是晴朗的初秋午后,天蓝云稀,高空能见度很好,能清晰地鸟瞰陆地上的山脉和河流。
程笠新看着看着,脸色忽然就变了。他搁下笔记本电脑,一把拉开贵宾舱的门,大步迈出,叫道:“这是往北飞往首都吗,我怎么看到了五曲江与盘龙山脉?你们这是往南飞呀,航线是不是出了问题?”
过道中一名穿着防护服的接应人上前说道:“程教授,航线没有问题。您知道飞机导航是采用大圆航线,而且有些雷雨云和禁飞区必须绕行,不可能直线飞行的。”
“我当然知道!”程教授受到侮辱似的大声说,“但你知不知道南辕北辙这个成语?再怎么导航,也不可能调头背着飞吧!我要见飞行员,亲自问问是怎么回事!”
闻声赶来的另外一名接应人,呈犄角之势将他堵在过道中,彬彬有礼地劝道:“程教授稍安勿躁,飞机处在正常飞行的状态中,请先回贵宾舱耐心等待,再过两个小时就到达目的地了。”
程笠新左突右闪地出不去,恼怒地叫道:“我有疑虑,你们说服不了我!我要见飞行员,你们让开!”
两名接应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抢身上前贴近程笠新,低声道:“抱歉了,程教授。”随即一针扎在他颈侧。
镇定剂瞬间注入血管,程笠新向后瘫软下去。两人将他扶入贵宾舱,放在床垫上,从外面锁好门。然后留一人在门口守着,另一个前往驾驶舱门口,与第三名同伴碰头交换了信息后,又前往护送的士兵所在的上层舱巡视情况。
运输机的上层舱可搭载七十名人员,目前只有十几人,显得很宽敞。左边一排坐着全副武装、正襟危坐的特战士兵,右边一排坐着吃喝聊天、七扭八歪的进化者们,对比十分鲜明。
林樾正在听大路和阿松询问卫霖他们昨晚被带走后发生的事,忽然转头朝另一个方向侧耳,皱了皱眉:“我好像听到程教授的声音,正在跟人争执似的……机舱内杂音太大,听得不太清楚。”
队友们表示,除了周围人聊天和飞机引擎的嗡鸣声,其他什么也没听见。
就连卫霖和白源也没听到什么异常,但林樾十分坚持地说:“的确是程教授的声音,音量比平时说话时大声、急切,似乎很生气。”
卫霖知道他的听力进化过,应该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敏锐,于是起身说:“你们先待着,我和白源过去看看程教授。”
他们刚走到舱口过道,迎面碰上来巡视的一名接应人。后者不太客气地说:“你们出来做什么?回去坐好,飞机再两个小时就降落了。”
卫霖微笑道:“程教授叫我们两个过去一趟,有事吩咐。”
对方一怔,脱口而出:“不可能,程教授刚才已经睡着。你们快点回位去,飞机要穿过雨云了,前面会有些颠簸。”
他的脸虽然裹在防护服中,看不清表情,但卫霖却从声线中听出了一丝紧张之意,更是心生疑窦,嘴里边应着:“好,我们回位去。”边转头与白源交换了个彼此会意的眼神。
白源在他面前握拳,掌心朝上,微微动了两根手指,将“精神冲击”克制性地放出。
那人的思维顿时停摆,大脑陷入空白,如同一台断了发条的老式座钟,直挺挺地立在原地。
卫霖和白源从他身边轻巧地绕过去,前往机头方向程笠新所在的贵宾舱。
贵宾舱的门口守着另一名接应人,两脚岔开站立,右手握左腕放在身前,是一副标准的安保人员戒备的姿势。
卫霖看了一眼就缩回头来,低声对白源说:“感觉的确有些不对劲……”
白源建议:“把他撂倒,开门看看程教授的情况?”
卫霖点头:“你下手轻点,别把人脑神经彻底整断路了。万一我们猜错,到首都后不好交代,怕会节外生枝。”
白源回了他一个“我做事,能出岔子?”的不悦神情。
卫霖见他又不高兴了,赶紧顺毛捋了捋:“那是,你的实力我还不清楚?拿捏一个长脑子的家伙,小菜一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