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边的雨声,和男人的沉默。
“顾惊宴,你回答我阿。”
“......”
温婉撑伞款款走上前,步入槐树下。
在她赤直的目光里,温婉亲昵羞赧地收伞后钻进男人的黑伞下,还用手挽上男人臂膀。
简直刺痛了霍东霓的眼睛。
她疯了一样,去推温婉,嘶哑地尖叫:“你别碰他——”
温婉皱眉,脸上再也不是往日有的和善。
她还手反击,很用力地将霍东霓一把推
开。
霍东霓失衡地摔在雨地里,溅起团团水花。
水花飞在男人昂贵疏离的西装裤脚上。
霍东霓在泥泞里缓缓抬头,去看立在前方的两人,她正好撞在温婉得意的目光上。
温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挽着男人胳膊宣示主权:“很抱歉,现在惊宴是我的男朋友,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纠缠他。”
霍东霓聋了。
不对,是以为自己聋了。
她趴在那里,雨还在下,雨珠砸落在面前的地面上,不断泛起点点的涟漪。
有人从黑暗里拿着利刃靠近心脏,深深浅浅地捅着,痛得她恨不得就此死去,可她不能,她还要面对这活生生又狗血的现实。
“顾惊宴......”
霍东霓轻声地喊他名字,去看他矜贵冷漠的眉眼,“......你喜欢她吗?”
男人连一个眼风都没有丢给她。
“喜欢。”
就那么寥寥两字打发她后,抬步离开。
看着深爱的男人和曾经最好的闺蜜共同携手离开的背影,霍东霓在雨地里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感受内心深处最极致的痛感。
疼痛指数如果是十级满级,那她已至百级。
哭到最后,嗓音嘶绝,也无法呼吸,直到大脑缺氧晕厥过去。
......
顾惊宴回到车上,将一纸拟好的协议递给同在后座的温婉,“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温婉接过协议。
那是一纸婚约协议。
甲方:顾惊宴
乙方:温婉
甲方履行承诺,自愿娶乙方为妻,婚约三年,如合约期间,如双方有夫妻生活并有生育,此合约将延续,永远有效。
温婉仔细地看过一遍合同后,在乙方的签名处,写下自己正楷的名字:温婉。
温婉将签好字的合约和水笔重新递到男人眼皮底下。
“惊宴,你还没签呢。”
男人随手接过,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姓名后,将合约甩给她,纸张从腿上滑到脚边。
面对他不太温柔的举动,温婉并不介意,她默默地弯身捡起后,将合约收到自己包里面。
整个车厢里。
都是男人清冽好闻的味道,皂香,白雪。
温婉禁不住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谨防心脏跳得过快,她做梦都不敢用此景做素材。
她羞赧地偷看一眼旁边的英俊男人,他冷着眉目,视线正落在窗外的雨幕里,不知在想写什么,眸底全是黑暗和压迫的气息。
是真的,她要和这男人结婚了。
也是,第一眼就惊鸿喜欢上的人,怎么甘心无动于衷地待着呢,温婉不认为自己争取幸福有什么错?
“争取”这个词语十分贴切。
温婉这么想。
一切要从昨晚她去医院找顾惊宴开始。
一开始,温婉被护士告知顾教授正在手术室给病人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