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拉开门,睡眼惺忪,看见是身形高大穿着晨楼的男人,他敞露着胸膛,正在和她说话。
说的什么,没听清。
苏青松开门把,步态有些小乱地上前,双手一伸抱住男人腰身低声道:“别动,我突然有点头晕。”
她的脸贴在温热胸膛。
感官受到冲击。
沈知南身躯未动,低头看一眼靠在胸前的女子眉头紧锁。
他重复着刚才她没听清的话:“苏青,行程要缩短了。”
苏青还是没听清。用双手缠住他的腰,仰脸看他,嘟囔一句,“你抱我进去吧,我有点耳鸣。”
她本该死在那场泥石流里。
劫后余生,留下耳鸣的后遗症。
在飞机上,她问沈知南:“那张在撒哈拉沙漠的照片是我寄给你的,你为什么不找我?”
她不会忘记,他当时翻看着报纸连眼皮都没抬说了句。
“你会回来。”
是阿,苏青怎么会不回到沈知南旁边呢。
她又絮絮叨叨向他说上很多事情,几年来的见闻、改变,说耳鸣时是像是有一千只鸟环绕在周围,见过很多人和事物,有越境走私癌症药物的商人、有偏远地区得抑郁症刺死三个孩子的单身母亲,也遇到过许多向她示好的男人。
那些男人里,各色各异,却无人能及他。
所以——
看过千万种风景后,她选择回来。
沈知南俯身弯腰将她抱起,用脚踢上房门,一路往里,是豪华的酒店套房,灯光是暧昧的暗黄色。
他想把她放到沙发里。
她却摇头:“床上舒服。”
沈知南脚尖一转,又朝床走去,他放下苏青,双手未曾完全脱离,却被苏青用手扯过晨褛拖带,用力一拽——
两人双双叠进柔软大床里。
“哈哈哈——”房间里是苏青漫漫笑声,笑意里尽是皎洁。
她笑得肆意。
沈知南被她带到床上,滚到床中央位置仰面躺着,他没动,只用手摁了眉心淡淡说句:“苏青,我现在没心情和你闹。”
苏青噗嗤一声,笑得俏皮。
她撑起身子
,探身去看男人英俊的脸,蓝痣在灯光下尤显神秘。她静静看了会,还是在笑:“没闹阿,我见过你所有样子,就想看看你和我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样子。”
沈知南无心贫嘴,再次揉着眉心准备起身,却被苏青一把按住,人已经翻身骑到男人身上,双手撑在男人紧实腹部,笑眯眯说:
“哎呀,在酒店办入住的时候,我听前台小姐在意淫你,她们觉得可能觉得我们听不懂西班牙语吧。我也好奇呀。”
说完,又是一阵轻笑。
很轻佻。
沈知南缓缓吁出一口气,似在压着怒意。
苏青不怕他生气,人人都怕,她偏是不怕。她直接用手扯开男人的晨褛,露出里面肌肤,她看得露骨直白,“没反应哦?”
霍地一下,男人伸手扣住苏青手腕,黑眸里蓄满不悦,只用眼神告诉她,赶紧从他身上下去。
苏青拍打着他扣她手腕那只手,“你轻点呀——很疼阿——”
......
九千多公里外的宁城,星晚握着手机站在院落槐树下。
阳光刺目,穿过层层树叶照射下来,投出一片光影斑驳。
她垂眸,听那端女子满含笑意的话音和娇吟——
“想看看你和我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样子。”
“你轻点呀——很疼阿——”
“......”
最后,那端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对她说:“抱歉,打错电话,先挂断了不好意思。”
礼貌致歉后,传来忙音。
星晚唇角露一抹笑意,无边嘲讽。
沈知南穿好晨褛,站在窗边看苏青:“打给谁的?”
苏青将床头边的座机听筒放好,说:“打错啦,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