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有如雷击。
盛星晚僵在原地,大脑剧痛,她紧紧摁住太阳穴,就在快要栽倒在地时,又恢复如常。
如果不是亲身体验,几乎快要以为是梦境。
好熟悉......
她翳了翳唇,想对电话那头的女子说点什么,却如鲠在喉。
直到耳边的手机突然被人从后方抽走。
盛星晚转身背过风,发现是顾惊宴满脸阴冷地站在面前,他夺走她的手机。
“顾惊宴。”
她冷冷地喊他名字,这男人太失礼。
顾惊宴为人冷漠,尤其此刻的眼神更像是冰刀刮在脸上,他冷冷看一眼被风吹乱头发的女子,抬手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
此刻,是有微弱阳光的。
光线打在男人握手机的指上,冷白、剔莹,常年拿手术刀的原因,甚至有种病态的观感。
然后,她看见男人的视线看向远山,开腔的嗓音却低得吓人:“霍东霓。”
盛星晚心惊肉跳,呼吸加快了。
不知道是被那名字吓的,还是被男人的语调吓的。
又听顾惊宴用一种平缓的语速,陈诉似地说:“不是要为霍西决报仇么,怎么还不敢出现,羽翼未丰还是惧怕我?别让我亲手将你揪出来,否则我会将你另一颗肾挖出来喂狗。”
说得无温无情,字里行间却写尽残忍冷漠。
呼呼呼——
那一瞬,冷风骤急,猎猎过耳间全是寒意。
眼下最惊的是局外人盛星晚,她看着这男人面无表情地说这些话,完全没办法将他和救死扶伤的一代名医联系在一起。
看他表情,那边应该是沉默。
倏地,顾惊宴目光冷冷地投向她,勾着
薄唇笑了,“还有你的好闺蜜盛星晚,我不介意拉她下水,让她一起玩你的失踪游戏。”
“够了!”
盛星晚低斥一声,然后伸手去夺男人手里的手机,被他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
出于身高有差距,只要顾惊宴微微抬手,就能轻而易举让她的意图落空。
直到顾惊宴停下。
她知道,这是那边挂断了电话。
顾惊宴将手机丢还给她,差点就没有接住,她面有怒容,“顾惊宴,你这人是真的过分!”
男人不在乎这种批评。
顾惊宴单手插进黑色风衣里,眉眼英俊冷漠,他说:“霍东霓会在初一上午十一点半给你打电话的习惯,还是没变,她一如既往的迂腐愚蠢。”
这男人,非常了解霍东霓。
在盛星晚看来是的,她都不知道来电人是谁,至少在他喊出霍东霓三字前,她是不知道的。
前两年初一时,上午也会陌生来电,但是她都出于某些原因没有接到,这是第一个。
但是为什么,对霍东霓的记忆是零。
盛星晚将手机揣回口袋里,看着满园的红色草莓,怔了下,但是突然笑了。
以至于顾惊宴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他回身看她。
盛星晚将视线转到他那张冷漠的脸上,说:“客厅里坐着温小姐,她知道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另外一个女人吗?”
“还是说——”她没有给男人开口的机会,“声名远扬的顾教授,内心极端阴暗低劣,只有靠折磨一个女人来找点可悲存在感了?”
顾惊宴的眸是一寸一寸暗下去的。
这男人的眸不是纯粹黑色,而是浅棕里晕着墨意,明明不阴暗,但一眼看去就只有无边的黑暗。
他没有说话。
沉默里,盛星晚当然知道她激怒他,但是她选择的是火上浇油。
“顾教授,怎么不回答?”
“我想给再给霍东霓一次机会的话,她宁肯从来没认识过你,也不至于将人生一副牌打得稀烂。”
“听听你刚刚说的话,哪来的脸站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满口医者仁心仁义道德?真是不知道衣冠禽兽四个字怎么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