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笑,打趣不停。
有人调侃:“林公子魅力无边阿,让盛家两姐妹都拜在你的西装裤下。”
四处皆是暗色昏淡。
盛星晚眼光停顿在虚空里,听不见那些人在说她,也没能听到林殊胜的话,她没有任何解释的欲望,同样也没有争辩的冲动,尘世喧嚣,似乎在此刻被她遗忘。
眼里只能看见沈知南。
他的眉眼,他的蓝痣,他的唇,就那么在隐在一片暗色里,一派玩世不恭的懒散样,终于,他饮着酒,喉结上下滚动时将目光投了过来。
四目相对,
呼吸一滞。
不得不承认,盛星晚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了。
“星晚——”
林殊胜再次出声,甚至往左边挪一步完全挡住她,“你到底要怎么样,能放过我,你好歹也是所谓的宁城第一美人,有的是男人愿意要你,你放过我吧。”
盛星晚:?
是觉得她在纠缠不休,给他造成困扰?
盛星晚接连三日未进滴水粒米,体能消耗殆尽,口干舌燥地实在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她掀眼无表情地看一眼男人斯文的脸,然后越过他,直接朝沈知南走去。
从沈知南的视角看,女人穿的还是那件白色羽绒服和黑裙子,不再是光脚,搭了双黑色矮靴,她越过了林殊胜,向自己走来。
【哪个野男人衣服都舍不得给你买一身?】
沈知南无端想起这句话,停下饮酒动作,薄唇弯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只一瞬,笑意便无痕迹可寻。
离沈知南越来越近,哪怕再暗色里,也能看清眼尾那颗蓝痣。
“沈知南——”
她喊他名字;
那颗蓝痣在眼里生长。
没能靠近,手腕被人从后方大力扣住,盛星晚被拽得直接转过身,她微微拧眉看林殊胜:“放手。”
声音融进音乐里,没人能听清,包括刚刚那句沈知南。
恰时,有人用遥控器关掉音乐。
上一秒还喧闹嘈杂的包厢,立马安静下来,有人重新坐回真皮沙发里,有倒酒的声响,有往酒里连加数块儿冰的碰撞声,独独无人声。
手腕被捏得生生发疼。
她皮肤娇,轻微的力道都会留下红痕,好几天消不下去,被这么拽着,等会儿手腕一圈儿都得发青紫。
林殊胜没有任何放手的意思,说话的口吻是越来越不耐烦了:“我记忆中的你骄傲得不可一世,不会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星晚,你现在真的太掉价了。”
用掉价来形容一个女人,实在是算不上好听。
盛星晚垂落目光,看着被男人握住的那只手,周围肌肤已经开始泛红,她极轻地笑了笑,自嘲一句:“是挺掉价的。”
亲口拒绝沈知南两次,一次比一次果断,现在又巴巴地凑过来想要借他的能力成全自己,不是掉价是什么?
“林殊胜,”盛星晚很明白一点,当一个男人不爱你时,你连活着都是一种罪过,她静静地与男人对视,字字清晰地,“我不是来找你的。”
手腕上一松,但未完全放开。
林殊胜那张斯文的脸上透着疑惑,他扫一圈真皮沙发坐着的各位,这里没有她认识的人,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找沈知南。”
手腕被彻底松开,露出一圈紫红痕迹。
不只是林殊胜,在场除沈知南以外的所有人,在听到她说出那名字时,皆是一怔,后是群惊。
“她疯了?”
“认识沈先生么她,上来就找沈先生。”
“才听说她得罪了沈总阿。”
“......”
林殊胜用一种分外吃惊的口吻,转头看沙发中央的男
人:“沈先生,你认识星晚么?”
沈知南唇边笑意四散,那种极漫不经心的笑,他淡淡扫一眼面色苍白的女子,开了口:“听过。”
了了两字,像是当头冷水泼在她的脸上。
听过,只是听过。
就这么两个字,让人解读不出第二种可能来。
他在告诉所有人,她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