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我们谈谈。”
“不必了。”静知没那么贱,她跑了几步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男人仗着身高腿长,几步绕了上来,掏出身上的黑色皮夹子,扔给了停车的司机。“我们不坐,麻烦走开。”
计程车司机看了看这对男女一眼,以为是正在恋爱中的男女朋友在吵架,摇了摇头踩着油门,车子不到片刻就融入了车流。
“知知,对不起,你听我说。”莫川见她要走,拽住了她的手臂,急切地道:“知知,给我五分钟,好不好?”
静知狠狠地盯望着近在咫尺男人的脸,这张容颜她心心念念了五年了,咫尺天涯,魂牵梦萦,想入心魂,如今,满目沧桑。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在心里,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生气,不值得她发怒,他就是地地道道的一个负心汉,十年,认识这个男人十年,幡然醒悟间,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五年前,他是一个穷得连饭都吃不起穷光蛋,失踪了五年,跃身一变成为了‘华丽’集团身家上千万元的老总,还是e交通局局长的乘龙快婿,她攀不了这高枝儿。
看到心爱的女人满脸冷漠与陌生,就连昔日神彩光亮的黑白瞳仁也黯淡无光,莫川的心象是有一把刀柄在扎,一下又一下凶狠地扎着。
抬头看了一下四周,瞟到了五米远外有一间转角咖啡屋,他拉着她走近了那间咖啡厅。
“知知,就算是杀人犯也有请律师辩驳的机会吧!”言下要静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好,你说。”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静知端起桌子服务员刚刚递上来的一杯咖啡,张唇品尝了一口,苦涩的滋味似乎一下子就流进了她的肺部里,好苦,太苦了,感觉比黄梁还苦。
莫川深深地凝睇着她,正当她给他机会解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千言万语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张了张唇,最后只能吐出:“等我。”两个字。
闻言,扇子般的睫毛翕了翕,红唇勾动,一抹冷笑浮在了嘴角,抬眼,扫向他的眸光如一柄寒刀。
“莫川,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我凭什么要等你,告诉你,五年前我就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一向是要强的女人,绝不会在这种负心汉面前示弱。
深邃的眸子略黯。“不要骗我,你等了我五年,虽然,这五年来,我不在你的身边,可是,你为我所做的我都知道。”
身子一个激灵,静知突然间才反应过来,还是汪子旋出卖了她啊!她们一直都有联系,就一直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汪子旋甚至还告诉她,莫川已经死了,原来是莫川已经变心了,不想让她苦苦地等下去,让她到人老珠黄的那一天还嫁不出去,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真是太好心了,她真的应该谢挚友的这番用心良苦啊!她讥讽地暗想。
“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莫川,莫名其妙地玩失踪,然后,以腰缠万贯局长女婿身份出现,我林静知不是傻子,更不是玩偶,虽平凡,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想着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委屈,她一直忤逆着母亲,不肯再嫁,甚至不惜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其貌不扬的丑陋女人,就是不想受婚姻的枷锁,不想受那些男人的骚扰,苦苦地等待着他,然而,她等来的一场空,等来的是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绝望的心枯了,也死了。
“知知,我对你是认真,我从来都没有玩弄过这段感情,只是,我逼不得已娶倪书颖,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然后,我们结婚。”听她这样说,莫川慌乱地捉住了她搁在桌面上的纤纤下指,给了她承诺,然而,太迟了,她林静知已经要不起了。
他已经是别的女人的老公,却还要来给她说这番话,五年前,她或许会相信他,但是,现在,她林静知不是傻子,不可能再一次又一次任由这个男人把玩在掌心。
“我不爱她,娶她只是迫不得已。”是的,他只需要借助她家的权势与财势,才能给静知一个美好的未来,然而,他并不知晓的是,静知需要的不是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只是需要一个爱她的男人,一辈子,与她相知相惜,白头到老,平淡又有幸福地走完这一生。
“即然,你已经选择了她,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再说,我已经结婚了,莫川。”她的眼睛看向了磨砂的玻璃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一线线雨丝纠葛缠绵,扣人心弦,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男人将衣服脱下遮挡在女人的头上,深怕他心爱的人儿淋到半丝的细雨生病,小心呵护备至,虽平凡却极温馨。
她与莫川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岁月,只是,那样的年华终是一去不复返了,如今,五年岁月的隔阂,改变了好多人好多事,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
“你是有妇之夫,我是有夫之妇,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语毕,她拿着包包撑起身想甩手离开,莫川不死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腕骨,黑眸渐渐尖锐骇人,扬起头,望向她刚才眸光触及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刚才的一对男女,只有无穷无尽的细雨飘洒落地面汇聚成了个又一个小小的水窝,眸光如利刃划破那雨帘。
“你与他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你们是假婚约。”
就象他与倪书颖一样,一样利用婚姻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纸假婚姻,让她们四个人的人生都错了位。
连这个也知道,原来,这五年里,他还真是用心良苦,无所不能地在暗处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即然如此在乎她,又何必要背叛她,他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在黑夜里哭,在母亲的威逼下苦苦地挣扎,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一个人挑起生活的重担。
脑子里象是突然间被人打入一颗冷钉,太阳穴剧烈的痛楚不堪负荷,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怀揣着何种目的,又有何种野心,她感觉曾经熟悉的莫川是那么陌生,陌生她看不清楚他整个全身轮廓的冰山一角。
“你错了,也许当初是假婚约,可是,现在,莫川,我告诉你,我爱他,我们之间早已经是过去了式了。”
他本来很笃定她与江萧之间只是假婚约,但是,她语言如此坚定,他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你真忘记了我,刚才,在舞台上,你就不会选择那首歌,甚至还为了我流泪。”
“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那首歌是随便选的,莫川,即然五年来你都不曾出现在我眼前,凭什么你有这样样把握,我还会在原地等着你。”
她咄咄的问话让他哑口无言。“即然结了婚就好好地对人家,我们不可能回去了。”
因为,回不去了,深深地看了莫川一眼,也算是对自己的过去做一个告别吧!静知在莫川闪神间迅速奔出了咖啡店,外面的雨还在下,她打不到车,只能疯了似地奔跑在雨帘中……。
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自己已经分不清楚了,偌大的整个雨幕将她小小的身子罩住,她感觉自己呼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冰凉冰凉的,莫川为了名与利投进了倪书颖的怀抱,抛弃了她们朝夕相对,相濡以沫的五年感情。
‘嘎止’声响彻在空气里,车轮徐徐翻滚,在她脚边溅起无数朵银白小水花,狼狈地回头,透过雾蒙蒙的视线,她看到了一张温暖能令人如沐春风的俊颜。
“上车。”男人唇线上扬划成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将车门打开,她没有立刻坐上去,而是忤在了雨帘里,任雨水打湿了她一头笔直的长发,一绺秀发湿濡地贴在她的玉额上,顺着脸颊往下滴淌,冰凉夹杂着淡淡的体温,一滴一点地流进了她的唇里。
男人的面色渐渐变得冷酷骇人,拍打了一下方向盘,打开车门,下车绕过引挚盖,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推进了车里,动作潇洒迅速一气呵成。
纤长的睫毛上沾着雨雾,面情苍白凄迷,抬手,碰到她晶莹的指尖,她身体即刻似一根弦,拉得紧紧的。
他眼中的阴霾越裹越重,拉开引挚,车子启动,车身在雨水成坑的路面上前行,恰在这时,有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与他们摩肩而过,透过半敞开的车窗,他看到了另外一张绝世冷俗的容颜。
唇峰抿着冷直,眸子凌厉如刀峰一般扫射过去,对面男人狭长的双眸同样凛冽桀骜,毫不褪色地与他直直平视,两人的眸光在空中如剑刃般交接。
一把勾住了静知纤细的腰,含着她的红唇,缠住她的玉舌,这一次,静知没有挣扎,任发上滴落的雨水渗进了彼此的唇齿间,半阖着星眸,任她为所欲为。
兰博基尼的男人眸光变成嗜血冷咧,恰在这时,两辆豪车错开,沿着两个不同的轨迹驶去……
那天晚上,静知回去后就没再给他说一句话,洗漱完就拿一个冰冷的背对着他,江萧躺在床上翻去覆来怎么也睡不着,只得开门走出卧室,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淡淡散落,磨砂桌面光可鉴人,屋檐下有几盆吊兰花枝垂落下来,映衬到磨砂桌面,投射下一片隐隐绰绰的光芒,屋子的角落摆放着对称的两盆绿梦翠色欲滴,如困兽在饮泣。
那一夜,他坐在磨砂桌子旁边,抽了一夜的烟,直至凌晨时分才回屋沉沉睡去。
林氏两姐妹在选美大赛上出众的表现,媒体纷纷相继报道,都预测本年度冠亚季军非林氏姐妹莫属,这自然引起了其它参赛选手的恐慌与焦灼,个个私下想办法托关系,希望能在最后的比赛着表现突出,扳回失败的局面。
姚君辰为了林氏姐妹奋不顾身险些丧命的新闻爆料,最生气的莫过于姚政委与姚夫人,但是,碍于江家如今正春风得意的局面,夫妻俩除了背地里骂了一句“孽子。”以后,什么也不能做。
今天是周末,姚太太应江夫人之约与几个阔太太到江家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