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小毛贼的事情顺利的圆过去, 邵星波让张显安排了一下,等到“赃物”准备好,就开始将这场戏搬上场。
于是几天之后, 申红玉作为唯一观众, 迎来了这场戏的揭幕。
申红玉扫了一眼被绑住带过来的“贼”, 问:“是这个人?我怎么觉得不太像?”
张显身上冷汗“唰”地就出来了,飞快的往邵星波看了一眼。
邵星波接到属下的求救,连忙道:“哪里不像?这可是人赃并获,怎么会有假?”
申红玉拿过被寻回来的赃物看了几眼, 笑道:“东西似乎也不太对劲儿。”
邵星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淡然的问:“哦?是哪里不对劲儿?”
申红玉看着那几件透新的首饰,回道:“太新了,像是刚做出来的。”感受到身边人僵硬了一下,申红玉语气一转,又道:“不过, 东西倒还是对的,是这几样没错。”
邵星波松了口气,笑道:“没错就好。”
申红玉捧着那块刻着她名字的玉佩对着光线看了一番,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汇集到她身上了, 掀起眼皮, 懒懒的扫了一眼, 问道:“都看着我干嘛?”
她的目光转向那个被绑起来的青年,示意张显道:“既然东西都已经追回来了,这贼你就带下去处理了吧, 是送官还是怎么样,都随你的便。”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只是有一点,务必要他知道教训,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的,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进的。”
说完,申红玉侧头望向邵星波,“哥哥,你说对吗?”
邵星波哪里不明白她这是别有暗示呢,板起脸冲张显道:“听见了吗?还不照着去办?”
张显点头应是,动作麻利的将被五花大绑的人提溜了出去。
邵星波收回眼神,一扭头,正看见申红玉揶揄的眼神,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他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申红玉摇了摇头,举起手里的玉佩,问:“好看吗?”
邵星波看了两眼,见那玉佩玉质清透,雕工精细,又想起这似乎是她自己画的样子,便夸赞了两句:“成色不错,式样也好看。”
申红玉笑了笑,将玉佩塞进他手里,说:“送你了。”
邵星波愣了下,低头一眼看见玉佩上雕着的米粒大的小字,那是她的名字。心中一动,邵星波捏紧了手中的玉佩,含着一丝紧张和期待的问:“这玉佩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申红玉像是没明白过来,重复道:“……特别的意义?”
邵星波点点头,朝她凑近了些,“是啊,刻着你的名字呢,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这可不能随便送给别人。”
申红玉奇怪的瞅了他一眼,“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啊,刻着我的名字又怎么了?”她眉眼一弯,笑道:“再说,你也不是别人啊。”
邵星波心里一跳,“我不是别人,那我是……?”
申红玉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是哥哥啊,怎么能是别人呢。”
邵星波剧烈跳动的心脏忽然一滞,连脸色都变了。
申红玉像是没看见似的,轻笑:“如果哥哥要是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那就权当是有的吧。”
邵星波的心跳又骤然变快了起来,权当是有……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还是在暗示,无论他怎么想,都是可以的?
申红玉见他眼神突然荡漾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唤回了他的注意,才接着说:“以后要是被我知道你半夜偷进我的房间,你就完蛋了!”
邵星波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申红玉扬了扬下巴,冷哼一声,“以前的就算了,以后再被我发现,你就等着吧,绝对不会像这次一样,轻易的让你糊弄过去!”
邵星波眼眸一动,低声问道:“如果再发现,你想怎么办?”
申红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咬牙道:“扒皮,抽筋,老虎凳,辣椒水!”
邵星波呼吸一紧,将她搂住,用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样多不好,女孩子家这么狠辣可不行。”
等她瞪过来,他咧嘴一笑,愉悦道:“不如,就罚哥哥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申红玉没想到自己这一警告还被他寻到机会表白上了,脸一红,别过头去,哼声道:“谁要你疼了!”
邵星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故作伤心的道:“你要是不让哥哥疼,那哥哥岂不是没人给疼,没人给爱了,太可怜了。”说着,他还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申红玉的反应。
申红玉歪了歪头,一脸忧伤的感慨道:“那真是太悲惨了,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倏地,她脸上的表情一收,摊手无辜道:“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邵星波一噎,“怎么和你没有关系了?”
申红玉用手指点着他的胸口,挑眉道:“有那么多想你疼想你爱的人你不去疼,不去爱,偏偏想疼爱一个不想的,是不是该在你自己身上找问题?”
邵星波一把握住她白嫩细长的手指,低头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声音低沉的说:“可是我就只想疼爱那个不想的,怎么办?”
他特意咬重了“疼爱”两个字,还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她。
申红玉呆了一下,立刻明白他又开始说“胡话”了,啐道:“呸!老不正经!”
邵星波无辜道:“我怎么不正经了?又怎么老了?”
申红玉挣脱了他的手,将他一推,丢下一句:“哪儿都老,哪儿都不正经!”扭身飞快的跑了。
邵星波也没去追,望着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视线里,才低下头,望着手里刻着她名字的玉佩,低低的笑了。
笑了一阵,止住笑意,自言自语道:“那我就当它是定情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