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唇瓣辗转交叠着,安格斯猛烈地攫取了谢朝的呼吸,吻得他喘不过气来。
复又撬开他的嘴巴,舌头伸了进去,舌尖一路扫过谢朝的唇齿,最后勾着谢朝的舌头纠缠。
汉德尔这下子满意了,直接喊:“过了,过了,准备下一场。”
安格斯松开谢朝,意犹未尽地缩回舌头。舌头在自己口腔里卷了卷,那股柔软的触感挥之不散。嗯,今天晚上不想刷牙了。
谢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拍好了。他伸手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颊:“我想喝点儿水,吻戏以后还是少拍好。”
安格斯皱眉问:“是我技术太烂么?”
谢朝刚拧开杯子,喝了口矿泉水,差点喷出来。他匆匆咽了下去,正色道:“我们是在拍戏,这和技术没有关系。我觉得拍吻戏太耗费精力了,还容易ng,不如其他的场景好拍。”
“你的意识是我的技术真的不行?”安格斯较真起来。
谢朝白了他一眼:“和你的技术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要再问了,烦不烦。”
他接着灌了一口水,其实安格斯的吻技还成,一般一般吧。主要是他这边没个对比,也没办法判断,大概还行吧……谢朝也不确定。
第46章
破旧不堪的老式民房跟前四处疯长着野草, 这些草倒也长得出奇的好,淹没了大家的脚脖子。
摄影师骂骂咧咧地说:“这草里蚊虫怎么这么多, 痒死人了!”
谢朝正使劲往身上碰花露水,脚上、胳膊上、手上全是蚊子叮出来的包, 蚊子还是那种又大又黑的毒蚊子。
他顺手给摄影师傅也喷上了, 空气里弥漫着花露水刺鼻的气味。
前两天刚下来一场小雨,这里正潮湿着,蚊虫作祟得实在厉害。工作人员几乎都没抗住,身上总要涂点驱蚊的东西。
穿裙子的女演员更惨,蚊子可劲儿往人家裙子底下钻,钻了一裙子, 逮住一块血肉就拼命地咬。
汉德尔也有些暴躁, 大声说:“大家赶紧拍, 拍好了这场就回去, 不用在这儿喂蚊子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忙碌起来,调整好状态赶紧拍摄。
今天是场爆破戏, 准备工作相当充分, 就怕出个什么意外。剧组给所有人都买了份保险,以防万一。
按理说这是十分安全的, 他们只要在爆炸点的外围取景,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谢朝早年拍战争片也经历过这场面, 心里还是有底的,这会儿坦然地等着开拍。安格斯整理好头上那顶绅士帽,施施然地到了指定的地点。
场记嘹亮的嗓子吼了一句, 背后准备好的炸药猛地被点燃了,铺天盖地的火舌卷了起来,狰狞又可怖。
原本雨后的凉爽瞬间被驱散,周围的温度忽然升高,谢朝感觉这火势猛烈得过头了。
他压抑住情绪,进入状态,挣扎往爆炸点里走。周绍荣和克莱尔整整两年的研究资料全在里头,这一场大火眨眼之间就把它们的努力吞噬殆尽。
周绍荣满脸的焦急,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脚下的步子都走得歪歪扭扭的。
克莱尔一把抱住他的腰,搂住他安抚:“你先冷静冷静,那些东西以后还会有的。”
周绍荣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里头不是滋味,目光凛冽地盯着火场。
克莱尔生怕他做什么傻事,一直强硬地揽住他。
火势越窜越大,席卷了这个荒野地区的老式楼房——这是剧组为了拍这场戏,专门找到的地方。他们还挑了个雨后的日子来拍摄,火势比较好掌控。
“嘭”一声巨响,楼里仿佛有什么炸开了,声音响亮得几乎把人的耳膜震破。
然后谢朝什么都不知道,整个身体倏地被人扑到在地。他的背脊被摔得剧痛,后脑勺砸在水泥地,眼前白光一闪,痛得都快要失去意识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抱住他的人紧紧地箍住他的腰,然后就地滚了好几下。
他好像滚进了什么草堆里,谢朝感觉周身都被杂草扎得疼。昏迷之间,他还听见蚊子嗡嗡乱叫的讨厌声音。
——
谢朝醒过来就看到了高高挂起的吊瓶,自己正在输液。
汉德尔推门进来,惊喜地说:“谢天谢地,你可算醒了。”
“怎么回事?”谢朝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摸了摸额头,上面还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
汉德尔叹口气:“我们运气不好,那老楼里居然有什么超标的易燃气体。还有那里蚊虫不是多嘛,大家买了一堆驱蚊水,聚在一起全烧起来了。”
谢朝想起来安格斯那个暖和的怀抱,着急地问:“安格斯,我们两一起的,他怎么样了?”
汉德尔面色灰了下来:“他伤得比你重些,谁也没想到那好好的走廊柱子突然砸下来,我们都以为那是石头的,结果还能烧起来。”
谢朝挣扎着爬下床:“不行,我得去看看。”
汉德尔拉住他:“哎呀,你还是好好在这里挂水吧,我刚去看过了。”
“怎么样了?”
汉德尔瞅着谢朝担心的眼神,摸着鼻子说:“就是有点毁容,他身手好,当时就带着你滚进了草里,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谢朝失声惊呼:“毁容?”
虽然说演员的外貌不是很重要,尤其是实力派的老演员。但是毁容这不是件小事,安格斯在观众心里从来都是容貌大于演技,不可否认他的演技很好,但容貌却为他打通了不少路子。
汉德尔拽住谢朝:“你别咋咋呼呼,毁得也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