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霜挖了口冰淇淋送进嘴里,随意地瞥她一眼:“什么可怕?”
盛意立即撑起身体坐直,眸色中全是认真:“乔阁可是他兄弟耶,他竟然挖兄弟的墙角!”
这于情于理都是不该做的!
陆含霜闻言,不以为然地道:“我和乔阁早就分手了,何来挖墙角一说?”
“可是……”盛意想反驳,却又找不出什么错处,只得将颦眉倔强地说,“就是觉得不应该……”
“唉,”陆含霜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头,“你就是这么个认死理的孩子,我不怪你。”
所以盛意才会这么多年,都不管不顾地只喜欢那一个人,而她却没办法做到。
她的生活,从来都不是由她的意愿决定的。
客厅内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陆含霜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赵觅言打来的。
陆含霜看到他的来电反而是心里一松,他这么久没反应,她还以为他是觉得她没救了呢。
电话刚接通,赵觅言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通骂:“你脑子是进水了吗?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喜欢齐逾明才跟他在一起的?齐逾明是怎样带着他爸妈在齐家站稳脚跟的你难道不知道?你以为真的全靠苏奕南的帮助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敢去惹!陆含霜,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啊……”
陆含霜被他骂得有些懵,好半天才发出一个迷糊的单音。赵觅言听着她的反应,心里的怒火烧得更盛。
“你以为你真的是对乔阁好吗?无论你最后跟谁在一起,他和齐逾明的友情永远都有一条裂缝横在那儿了你懂吗?你这种做法跟挑拨离间有什么两样?你在利用齐逾明,陆含霜我没想到你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算了,我真的是无语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赵觅言话音刚落,也不给陆含霜喘息的机会,直接就把电话挂了。而赵觅言的一番怒斥,坐在旁边的盛意听得一清二楚,她见陆含霜呆愣在那儿又不说话,安抚地拍了拍陆含霜的肩膀。
“冲动之下说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觅言也是为你好。”
“我没觉得我做错了。”
“啊?”这下轮到盛意惊讶了,她盯着陆含霜低垂的侧脸,神色有点复杂。
含霜的意思是,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跟你们不一样。”陆含霜双臂绕膝,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你们从小受尽万千宠爱,而我保护好自己就已经很难了。”
她的妈妈从小就告诉她,自私是人的天性,自私是被允许的。
虽然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彻底告别过去,解开与乔阁的结,但现在找赵觅言将所有的利害关系都替她分析透彻了,她还是不后悔。
她终于在这冷血无情的世界里锻造了一副铁石心肠,多么可悲啊。
盛意听了陆含霜的话,心中一疼,不由地俯身过去拥着她缩成一团的身躯。
“含霜……就做你想做的吧……”
人生在世,若任何事都要思前顾后,岂不是太累了?
功与过,不在其中的人,都没资格指责-
盛意陪了陆含霜一整晚,第二天快九点的时候才离开。她想起从昨晚到现在一个电话也没给苏奕南打过,便趁着等车的空隙打了个电话给苏奕南。
“喂,奕南,你在哪呢?”
“我在医院。”
苏奕南低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疲倦,从电话那头传来,说出的话将盛意吓了一大跳。
“医院?你为什么会在医院?你哪里不舒服吗?”盛意边担忧地问他,边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
现在才九点啊,医院也才刚刚开门吧?他怎么这么早就跑去医院了?
“我没有不舒服,乔阁昨晚把齐逾明的手打折了,我是在医院陪他。”
“天啊!”盛意更加震惊了,情不自禁地捂住嘴,“怎么会这样……”
苏奕南轻笑,故作埋怨地说:“你昨天肯定是知道陆含霜跟逾明在一起了,才急匆匆地离开的吧?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盛意闻言,自责得不得了:“对不起,我是不想你为难才瞒着你的,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她顿了顿,又紧张地问,“你昨晚是去劝架的?受伤了吗?”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肯定是受伤了!
果然,苏奕南沉默了一会儿,毫不在意地说:“没事,都是些小伤。”
“什么小伤啊!”盛意严厉地斥他,一面走上马路旁拦车,一面又焦急地问他,“你在哪间医院?我马上过去。”
“不用了,我待会儿也回公司了。”
盛意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不行,你快点说!”
苏奕南拿她没办法,无奈之下只得说:“我在市二院。”
此时,正好有一辆空的出租车驶了过来,盛意拉开车门的同时对电话那头说了句:“你在那里等我!不许去公司!也不准工作!”
“嗯,知道了。”
电话挂了许久,苏奕南仍旧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小姑娘强势起来,连他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他晃了晃手机,顺便给明昊打了个电话。
“喂,苏总。”
“今天跟临远邓总的见面取消。”
“啊?为什么突然取消呢?这个不是很早就约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