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扬淡淡地道:“管她做什么?且等着看就是了。摆饭。”
二人一同用了早饭,到得老夫人处,迎面就看到蒋长义衣衫簇新的立在门边,眼神有些飘忽。
里头老夫人正在骂杜夫人:“这当口出这种事,一个大活人,莫名其妙就不见了,真是好笑。若是白日里人多事多的时候不见的,还有个想头,深更半夜不见,还无影无踪,可真真是好笑。把看门的拿来重重拷问。”她一连说了两个好笑,眼神锋利如刀。她倒也不是关心柏香,甚至早就巴不得拔了柏香,可是这当口出事,却是她不能容忍的。心里早就认定了就是杜夫人主仆搞的鬼。
杜夫人垂着头道:“是。”又有些难过:“昨日还好好儿的,我待她也不薄,她怎会逃了?”看见牡丹和蒋长扬进去,便回头问牡丹:“丹娘,你昨日见着柏香,可见她有什么反常?”
牡丹淡淡地道:“我不曾见着她。我是过后才知她去过的。是林妈妈接待的她,今早我也问了,只交割了东西就走了,统共在映雪堂呆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夫人过后可以问林妈妈。”
一个管事婆子在外头晃了晃,红儿出去片刻后回来,低声道:“在园子里的假山上头找到一个被烧了的灯笼,有人说昨夜看到柏香从映雪堂出来后就进了园子。可园子里除了这个灯笼,不见她的踪迹。”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妙。蒋重当机立断:“还能插翅膀飞了?过后再说!现下先祭祖,办了大事才是最紧要的。”
于是众人纷纷往外头走,牡丹瞧见红儿趁着众人不注意,飞快地贴着老夫人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老夫人便抬眼朝她看了过来,牡丹心中坦荡,便回了老夫人一个微笑。老夫人便又垂下了眼睛。
接下来祭祖,结亲,新人到家,拜堂一系列事情都很顺利。萧雪溪被引着认亲的时候,来了一位客人,先恭喜过后,把蒋长忠送来的一匣子礼物和一封书信交给蒋重。
蒋重不在意蒋长忠送了什么东西给蒋长义贺喜,也忙不过来看那书信中写了什么。只忙着应付客人,客人来得比他想象中的多,虽然许多是蒋长扬的朋友,但好歹没有出现他最害怕的冷场。
杜夫人却不同,急急忙忙地同身边的女客告了罪,撕了书信开看。一看之下,她满脸喜色,控制不住地捂着嘴笑出了声,如此明显的作为,由不得身边之人不好奇,纷纷都问她有什么喜事。
杜夫人抿着嘴只是笑,命人把书信拿去给蒋重看。她越是不说,众人越是好奇,都缠着要她说。杜夫人这才勉为其难地道:“忠儿立了一个小功。”可众人看她那样子,怎么都不可能是个小功的样子。她却是不说了,只道:“办正事,办正事,这个改日又再说。”意思是此刻是蒋长义的好日子,不谈其他事抢风头。
那边蒋重看了书信,也是喜上眉梢。他深深的觉得,他把蒋长忠送到军营里去是最正确的决定,蒋家的男儿果然最适合那种地方。这不,这才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又立功了,坏毛病改了不少,也能得到上司的赏识,这次做了云骑尉,虽然官职不大,但他年纪小,若是这样一直下去,前途自不必说,重振家风也指日可待。于是蒋重有意无意地拿给宾客们看,就有人说是三喜临门,大家都凑趣,恭喜主人家。
蒋长义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萧雪溪脸上也不见有多少喜色。二人都是按着司仪的指示,似个牵线木偶一般地行礼,问候,问候,行礼。特别是萧雪溪,愤恨不已。她的心还没从刚才给蒋长扬和牡丹行礼问候,那二人郎情妾意,刺了她眼的伤痛中回过味来。再看着蒋家这些需要她行礼问候,好奇地打量着她的亲眷们,心中充满了轻蔑和鄙视。老天待她何其不公!
可突然间,众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了,好多人都在低声相询蒋长忠如何,恭喜的对象也不是她和蒋长义,而换了旁人。这是她的婚礼,而不是蒋家其他的庆功宴!萧雪溪愤怒地看着蒋长义,却见自己的丈夫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对着亲眷们认认真真地行礼,有人问的时候还不忘夸赞上自己的两位兄长一回。
再看看满面春风的杜夫人和甜甜微笑的牡丹,萧雪溪不由悲从中来。是了,蒋长义是什么?一个庶子!他在这家里什么都不是,他不讨好这些人还能怎么办?而她,就是这个庶子的妻子。老天待她何其不公!她怎么就会摊上这个灰兔子?!
蒋长义正向族里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行礼问候,却迟迟听不见萧雪溪的问好声,不由回头去看他的新婚妻子,可得到的却是两道充满了轻视和愤怒伤心的目光。他的心中那点微薄的喜悦顿时丝毫不见,变得冷硬起来。
——*——抱歉的话——*——
内个,关于文中一些官职之类的细节,大家表太较真了,我说过,我不是专业,只能是尽力,而且也心虚地早就定了是架空。毕竟唐代的啥散官勋官,九品中正制啥的太复杂,我只适合小打小闹,弄不来大场面,嘿嘿,一笑而过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