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台手术结束的时间前后脚,温简的主刀医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要严肃的多。
“病人左腿粉碎性骨折,心律不齐,处在重度昏迷,颈肩遭到重击,幸而落地的时候没有摔倒脑子,天气太热,直接接触地面,身体多处擦伤烫伤,不排除以后会烙下残疾的可能,前提是能在三天之内醒过来,家属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顾辞远很沉静,无悲无喜样子全然不是一个正常的alpha面对自己的omega出事该有的反应。
负责案件的人员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他们夫夫不合,又或者只是因为一次意外的标记而被迫结婚的形婚,才让这个alpha冷淡到这种地步。
按照正常的情况,顾辞远似乎应该毫无形象的痛哭流涕,哭着喊着,或心疼自己的omega或者要办案人员给了说法,总之不该是这样的。
他脚步都不带乱的,还记得利用自己的手头的权利,调配医疗资源,把兄妹俩安排在了同一间私人病房里。
“几位辛苦,要问什么需要我们配合做什么,尽管吩咐。”舒文清过来打着官腔。“我们相信您那边处理问题的能力,不可能放坏人逍遥法外的。”
舒文清这人贼的很,明知道这件事情比较棘手,早早的给办案人员戴上了高帽子,又陪着笑脸,问一答一,问二答二。
按照他的思路,这件事最好能公办解决的还是公办,一旦公办解决不了,顾辞远对结果不满意,这丧心病狂的主,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到时候怕是更要命,他总不好让自己的兄弟冒这个险。
送走了办案人员,他一扭脸,发现顾辞远正在温简床边坐着,不哭不闹、无悲无喜的看着包着跟个木乃伊似的,连一侧的脸上都缠着纱布的温简。
他越是沉静,脑子转的越快,高智商又有钱有势的人要想采取非法手段,情况委实没法控制的多。
温茶茶惨白的一张脸躺在另一张床上,她的情况比温简好些,脸上没有挂氧气,像一朵脆弱的百合花,即便是这样的时候,还能看出美感来。
而温简那边,已然很不像样了,好好的一张脸要么包起来,露在外头的一点好皮,也沾染着凝结的血液和各种深颜色的药水。
一条腿被牵引着高高的固定起来,挂着点滴的手,还可以见一些磕碰擦伤的新鲜伤口,白·嫩细腻的手上,破损的皮肉看着格外的血腥,全身上下插着各种仪器发出轻微的声音。
舒文清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个活蹦乱跳好好的人儿,温软的性子被顾辞远宠的渐渐生动了起来,一颦一笑都带着一点光,一转眼的功夫,就这样支离破碎了。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舒文清觉着这时候要是他还惦记着吃,会显得自己怪不要脸的。
人是铁饭是钢,也不能这样熬着,身体会撑不住的。
他只好让助理把打包好的饭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