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认出是谁吗？”从车上下来的华清逸有点气喘，他吞咽着口水，凌乱的发丝在海风中飘扬。萧凛抬头望了他一眼，摇摇头。“妈的！”华清逸咒骂了一句，他抬起头朝着一边狠狠踢去。“在哪？究竟在哪？”

萧凛能理解华清逸此刻的心情，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冲动的举动。

严娟娟失踪了，跟着她一起消失的还有严凤英！甚至动用了警力也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的线索，对方做的很彻底，也很仔细，反侦察的能力更是一流，这是他们至今为止遇到最强的对手，让他们一度陷入了不知所措中。

“你先冷静下来。”萧凛在华清逸发泄过后才走到他身边。“这次的对手很了解我们的做法，这点毋庸置疑。”

“你的意思是说……”

“我不敢肯定是他，但是有比他更了解我们的习惯吗？”

萧凛的脸上有着痛苦的神情，如果是一次，那么他可以欺骗自己是看走眼了，但是这样的自欺欺人并不适合他。

共同执行过无数次任务的同伴，有时比亲人更亲近，所有的弱点都有可能暴露在同伴的面前，因为这是一群随时都有可能被死神选中的人，他们没有后路可退，这就是走在边缘线上的同伴，而此刻，萧凛无法让自己承认，他不想承认。

“尸体在海水里浸泡的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以上，而根据严娟娟最后出现的时间来判断，这个女人不是她本人，但是从体毛特征来看，我怀疑她可能是严凤英。”萧凛拉开装尸体的带子，一股海腥味立刻扑面而来。人体的表皮在长时间的水里浸泡过后，浮肿出来的苍白将人的脸部极度的变姓，已经无法用正常的手法来辨认出她原先的样子。“从死者的无名指上留有的戒指来看，她是严凤英本人，但是我现在不排除有可能的伪装，还是把尸体先运回市警局，等法医那边的结果再说。”

“还是交给穆容允来做吗？小媚的尸体或许并不是她本人，这一点你不会忘记吧！”华清逸还是警告着萧凛，不要过分的去依赖或是相信他们的敌人会有转变的可能，有时候萧凛过于的善良会害死他自己。

“我不是相信他会改变，而是在目前为止，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如果他在这上面作假，那么他对不起的人不会是我，而是吴霜。”

萧凛对于这一点非常的笃定，事实上谁都看得出来穆容允对吴霜态度的不同，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是一个好人，华清逸还是无法像萧凛那样去信任穆容允。

萧凛不在对这个问题做任何的辩解，他相信从华清逸的角度出发，他的疑虑是对的。“如果你有更好的人选，那么我无所谓。”

“萧凛，你很清楚我不想跟你在这个问题上有任何的争吵，我知道你最近都很不舒服，虹的死是意外，这不是你的错。”

华清逸似乎受够了萧凛的这种生活态度，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们之间没有了最初的信任了吗？他受不了萧凛对他的隐瞒。

“你想说什么？”萧凛挑了挑眉毛，他在听到虹这个字眼的时候，左边的眉毛是挑起的。萧凛是个习惯挑眉的人，但是通常都只会在右边，所以华清逸更确定了来自萧凛阴暗的那部分是出于虹的死亡。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在这里跟我大马虎眼，我们从小到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华清逸火大的一把揪起萧凛那无所谓笑容的衣领，他这是在被他看清吗？

“把手拿开。”萧凛的视线落在了华清逸的手上，被揪起的衣领让他无法呼吸，华清逸下手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