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丢下一堆话,毫不留情的瞪了一眼门前同样石化的上官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物以类聚的混蛋。
“啪!”门,砰然关上。
“我……”凌箫天感觉到喉咙处的异样,急忙用手去挡,去挡不住那争相涌出的鲜红,一口接着一口,就像是盛开的红花,一朵接着一朵的绽放着。
“二哥。”上官宏回过神,惊诧的扶住摇摇欲坠的凌箫天,着急的说:“二哥,别着急,我去医院看看,看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箫天带着鲜血的手抓住上官宏,摇摇头,“我、我也去。”
“不行。”上官宏扣住他的手,眼角带泪的看着他瞬间面如白纸的脸色,“二哥,你知道的,你现在——”
“没事,我还受得了。”
“二哥。”
“等一下让我的好未婚妻记得早点回家。”凌箫天捂住胸口蔓延的痛,闭上眼,等待着这一阵的眩晕离去。
上官宏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你放心,我会派人好好的看着她的。”
“就差两天了,只要等过这两天本来就——”话音未落,一条血丝顺着他的嘴角如同一条小河一般缓缓流出。
“二哥,你别急,我会替你解释的,好好的解释,她会明白的,她比任何人都——”
“别说了,我怕了,我这次真的怕了。”凌箫天双腿一软,毫无力气的软倒在地上,心脏在抽痛,狠狠的抽痛着。
医院内,启五接到电话急忙赶到,手术室还亮着灯,看来手术还没有完成。
而过了一个小时后,启六双眼通红的赶了回来,她急忙迎上前。
“怎么样了?”启六看了一眼手术室,还没有结束?
启五摇摇头,“护士刚刚出来拿了很多血浆进去,说是出血严重,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启六狠狠的捏紧双手,“都怪我,如果我没有离开那一会儿,七儿就不会被那个女人,不,是凌箫天给伤害了。”
“凌箫天来了?”启五担忧的皱起眉头。
启六摇头,“不是凌箫天,是他的好未婚妻,她带着离婚协议跑来找七儿。”
“什么?”启五瞠目,“他们还没有离婚?”
“我告诉他不用离婚了,直接去说丧偶了。”启六想起他那青白相交的神色,心理就觉得找回了一丝舒坦。
“你告诉他七儿……你怎么那么傻?”
“……”启六眨眨眼,“不能说吗?七儿被她弄成这样了,我应该告诉他胜利的成果,让他看看自己的‘良苦用心’。”
启五略显迟疑的摇摇头,“我倒不觉得这件事跟凌箫天有关系。”
“什么意思?”启六哑舌,“他都这么对七儿了,你还说没关系?”
“第一,来的人是他的未婚妻,你相信一个女人对待自己的情敌会心平气和的来送什么离婚协议吗?如果真的要离婚,我相信也绝对不是他未婚妻出现,而是他的任何一个兄弟才对,第二——”启六顿了顿,这件事是她今天回国情局才知道了,虽然目前还没实质性证据,但已经收到的消息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五姐,怎么了?”
“反正我认为这一次一定是那个女人搞出来的,七儿是被她的话给刺激的,而且医生说她明显有被殴打的痕迹,想想一个男人,就算不想要自己的孩子,需要这么残忍的拳脚相加吗?”
启六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草率,忍不住的心里泛起丝丝愧疚,“那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去跟凌箫天道歉啊?如果他真的没这么做,我犯了口误了。”
“你啊,什么事都凭着一股冲劲,你不知道好好的分析分析?现在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做?或许应该告诉凌箫天七儿目前的情况,让他大可以不用担心犯上重婚罪了。”
凌箫天一声不吭的站在两人的身后,身上已经换好了一件白净的衬衫,套着一件米色长款毛衫,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只是,他听完了她们的谈话,心里蓦然的狠狠刺痛着,这才发现自己不敢过去了,都怪自己对自己太过自信了,现在害的她、害的他们的孩子……
“二哥!”上官宏慌乱的扶住昏过去的凌箫天,见他脸色的血色全无,嘴唇更是白得接近透明,而透明处却渐渐的有点点红霜出现,他掏出纸巾接在他的嘴边,血,又一次的涌出,又一次的充斥在他的视线内。
启六听到身后的呼喊声,回过头,望着地上呕血不止的凌箫天,心底蓦地陷入了死寂中。
“怎么回事?”启五大步上前,见着如此情景,心里也是突然一震。
“没、没事!”凌箫天强行提气让自己醒来,却阻止不了胸口的翻腾,又是一阵熟悉的甜腥味袭上,侧头,血,瞬间染红了身旁的地板,白净的地上,恰似绽放了一朵美艳妖娆的血色妖姬。
“二哥,不能提气。”上官宏压制住他贸然的行为,焦虑的摇头,“你忘了齐姐说过的话了。”
凌箫天摆摆手,从地上站起来,露出一抹坦然的笑,“我知道了,七儿、七儿没事吧。”这话是对着启五。
启五收回刚刚微露的那点同情心,冷漠的目视着他,“我只问你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凌箫天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自己,愣了愣,毅然决然的摇头否认,“如果是没有恢复的凌箫天,我相信自己会这么做,可是恢复了记忆的凌箫天,就算自己死了,也不会这么做。”
启六、启五同时愕然,他恢复记忆了?
“二哥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你为了恢复记忆付出了什么?”上官宏怒目圆睁的瞪着二人。
凌箫天淡笑,“三弟,帮我回去拿件衣服吧,身上又沾上血了。”
上官宏冷冷哼了一声,瞟了一眼他身上的点点红血,自从那天起,你什么时候穿过没有染血的衣服了?
“叮!”手术室被人推开了。
医生额上布满着层层冷汗,又是脱力的站在几人面前,微微点头。
“医生,你倒是说说话啊,你点头是什么意思?”启五着急说;
“七儿,七儿没事吧?”凌箫天脱口而出。
医生看了一眼脸色几乎跟里面躺着病人无异的凌箫天,有些惊愕,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没事了,母子都保住了,只是,身体太虚弱,这头三个月是很危险了,尽量卧床休息,不能再随意动气动怒。”
“谢谢你了,医生。”凌箫天如释重负的看着从手术室内推出的人,心底弥漫开阵阵幸福,终于回来了,她回来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