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特大叔的严刑拷打还在继续——
“米拉,你接近雷切什么目的?”
——这还用问?嫖、赌、毒。
“我没有目的。”米拉咬着下唇看似受到了极大地屈辱。
——呵呵呵,狗崽子放开雷切的腰带,心想我他妈还是一只哈士奇叻此时此刻愚蠢的人类们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您信是不信?
斯巴特没说话,倒是米拉憋不住了,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删掉)狗崽子表示和牛似的(删掉),那双大眼里饱含着要滴落却还没有滴落的戏剧性泪水:“只是,好久没有喝雷因斯哥哥说话了而已。”
——对对,这倒是句大实话。你以前尽忙着布置阴谋时时刻刻惦记着你“雷因斯哥哥”什么时候蹬腿翘辫子,哪有空跟他说话。
到底是有生活阅历的人,斯巴特大叔皮笑肉不笑看上去完全不怎么相信少年的鬼扯:“然后呢,说上话了吗?”
这一次白莲花小少年米拉没有立刻回答大叔的问题,狗崽子竖起耳朵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但是犬类敏感的直觉告诉他,必须有一个瞬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米拉看起来看向了雷切——
狗崽子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尖轻轻缠绕上他的耳朵,漫不经心绕在指尖捏着玩。
“……说了。”
“——嗷呜呸!”
说了!!
狗崽子嗷呜一声,震惊了,大狗嘴呸地一声将男人的腰带从嘴里吐出来——
你他妈居然真的理他!手从老子耳朵拿开拿开拿开!摸个屁摸让你摸了吗你哪里的脸跟白莲花幽会完了又跑来假惺惺地摸当时被你欺骗老老实实蹲牢房里等你(带去吃饭)的我!!
“说什么了?”
斯巴特大叔完全就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节奏,愤怒的狗崽子从雷切怀里坐起来,抖了负心汉一脸狗毛之后优雅地蹭到了大叔身边。
阮向远屁股还没在斯巴特大叔旁边蹲稳,dk下意识伸过来的手还没碰到狗崽子的背毛,狗崽子听见从头沉默到尾就好像哑巴了似的蠢主人那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声音出来——
“说了下米娅。”
米娅谁?
狗崽子回头。
对视上蠢主人的眼睛,看着那张吐着舌头毛茸茸的大脸,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死了好多年了,偶尔拿出来怀念下。”
阮向远:“……”
米拉:“……米娅是我姐姐。”
雷切:“就这个,没别的。”
此时此刻的斯巴特大叔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地写着,雷切简单直白的回答把他搞得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要问什么,挠了挠头,斯巴特大叔闭上了嘴,而此时此刻,最得意的莫过于以为坐在最上方面无表情说话的红发男人是在拯救自己,米拉那张煞白的小脸露出一点儿笑意,脸上的肌肉放松了下来……
然后这白莲花抓紧机会,说了一句让阮向远瞬间吐血三升的话——
“是的啊,雷因斯哥哥还记得八尾猫的故事,真好,看来你也记得米娅姐姐当年趴在床头给我们讲故事的样子。”
狗崽子快疯了。
卧槽?!
你他妈能识字的时候雷切都十几岁了吧听个毛的床头故事?!
……………………………………保加利亚语版本的我就原谅你!!
76第七十六章
“不过米娅姐姐说的版本不是这样的,”米拉背着手,眼角那些个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终于干了,小少年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姐姐的版本是,在小男孩将八尾猫带回家之后,并不着急许愿而是拿了很多好吃的给八尾猫,八尾猫每天都和小男孩在一起愉快地玩耍,终于有一天,当他们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邻居家的孩子路过从栅栏外面看见了八尾猫,虽然承诺了小男孩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但是这个孩子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说了梦话被他的父亲听到了,于是小男孩拥有八尾猫的事情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贪心的强盗去抢,用猎枪打死了小男孩和他的父母,八尾猫变成可怕的样子吓跑了强盗,后来还剩最后一口气的小男孩就许下了希望八尾猫拥有第九条尾巴成为精灵的愿望,”雷切蹲在看台的最上阶,背着光人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从他懒洋洋的语气可以听得出,男人对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是十分满意,“变成了精灵的八尾猫……九尾猫救活了小男孩以及他的家人,然后和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米拉:“就是这样。”
阮向远扭头去看斯巴特大叔和其他的高层,此时此刻,那些以前没有听过关于八尾猫传说的高层的脸上出现了类似于“终于听到了正常的故事”这样松一口气的表情。
但是很显然,如果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大家,雷切就不是雷切了。
“这样的话,故事性就太差了。”莎士比亚雷切淡定地评价。
“我觉得很好的故事,多么励志,几乎就要感动得落泪的正能量。”
dk几乎是无接缝地在王权者发表完看法之后,迫不及待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狗崽子觉得,如果这位平日里面瘫脸少言寡语的人士此刻能稍稍控制下面部表情不要显得那么迫不及待的话,大概会更加具有说服力一点。
没办法,在专业面前,人人都显得如此执着——如果dk之前的那番牛逼哄哄的自我介绍是真的话,那阮向远表示完全可以理解此时的他究竟有多拙计——
业界人士在面对这样神展开,眼睁睁地看着一好好的寓言故事从故事变成黑暗□的时候,那种不被理解不被接纳的正义憋在心中,该有多么崩溃多么痛,作为一条狗,常常被蠢主人逼着啃蔬菜的阮向远表示非常感同身受。
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在内心呐喊:我只是一只狗而已,为什么要吃蔬菜?
但是这个时候,就好像会看透狗崽子内心的挣扎,雷切会立刻摸摸他的脑袋,告诉他,长高高哟。
所以装了一肚子蔬菜的阮向远觉得,dk大概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很显然,在场这么认为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斯巴特大叔拍了拍dk的肩,表示兄弟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您慢走。
“逻辑说不通,”雷切看着dk的脸,歪着脑袋用天真无邪气死人的语气说,“七八岁的小男孩,哪里懂得什么叫珍惜,在他的眼里看来,八尾猫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畸形猫罢了,如果这只畸形的猫能送给他一餐饱饭或者一袋糖果,他大概会很乐意失去这个普通的玩伴作为代价。”
红发男人仗着没人敢反驳自己,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开得比黑洞还大的脑洞——
此时此刻,在绝翅馆这样弱肉强食的监狱里,在场所有那些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来享受特权的高层们却被老大的一番话说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