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霑径直朝老宅走去。看似不快,实则迅疾如风。古武也用上了。
奈莎沉默地紧随其后。
叶政的卧室里,叶家的子女儿孙都齐了。叶廷钧、宁姿风,叶廷祯及叶云霄和叶云霏,叶廷曼独立于他们之外。
老人安宁地躺在床上,再也没有一丝呼吸,整个房间里是沉重的、压抑的低泣。
叶霑一步一千钧,走向他最爱的爷爷。噗通的一声,他在窗前跪下,握住了爷爷满是青筋和老年斑的手,咬出了血饮的唇翕动,发出一声,“爷爷,霑哥回来了。爷爷,你再看一眼霑哥吧。”
“霑哥,”那声音有点阴阳怪气,带着浓浓的指责,“你爷爷生前最疼你,但你总是姗姗来迟,最后一个出现。我想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应该会很伤心吧。”
说话的正是叶廷祯。他从来看不惯叶霑,也不屑掩饰自己的情绪。
“二叔,”叶霑从床榻边站了起来,眸光如冬日冰雪,冰封整个屋子,“这么说,爷爷离开你是最早赶到的了?爷爷昨天还康健的很呢。”
“哼,你不必拿话挤兑我。医生的话你切莫忘了,明知爷爷时日无多,为什么不多陪陪他。”
叶廷钧站在了弟弟和儿子中间,“都别说了,给爸最后一点宁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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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如墨化不开。
叶霑还停留在卧室里,陪他最后一程。
众人已经散了,明天这里还要接待全联邦大人物的凭吊,有许多事亟待处理。
奈莎跟随叶云霏,行走在老宅里,她在寻找一个人,叶让。
叶让是叶政的贴身大管家,跟了他五十多年,也是他最信任的人。然而老爷子去世,叶让却不见踪迹,而叶家的人,似乎忘记了这个存在。
当叶霑问起,爷爷离去时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时,只有一个佣人回答他。平时他是给叶让打下手的,做一些端茶倒水的简单活计。今天他没等到老管家的任何指派,想到老爷子临睡前要洗漱,便进入了卧室,这才发现老爷子已经归西。
叶让到底去了哪里?
叶云霏仍在抽泣,眼睛肿成胡桃,边哭边擦泪,“奈莎,我爷爷就这样走了,他还没来得及正眼看我呢。我想证明给他看,我也是叶家的好孩子、好孙女。”
奈莎想安慰她,却也只是请拍拍她的肩膀,“爷爷都懂得,他老人家最智慧了。”不然,以叶云霏的小透明身份,不可能和叶家长孙叶云霄获得同样多的股份。
小透明公主顿住了脚步,不解问:“你找让爷爷做什么?”
奈莎看着茫茫的夜色,于分叉的小径边,复古的灯照出来的一点光圈,柔和而温暖。“其实我也不确定,如果爷爷给你堂兄留了话,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然而,找遍了老宅,全然没有叶让的影子。奈莎有种不好的猜测,叶让手里持有叶氏集团8%的股份,是留给叶家第一个出生的孩子的。莫非有人在打股份的主意。股份之于她本无所谓,但如果是爷爷意在给叶霑的,她也要帮着叶霑守住原本属于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