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漫没有等到答案。
她不知道江鸣是听到了不高兴回答,还是真的太累睡了过去,总之下一秒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是真的睡了。
不过这一刻宋漫倒是有些庆幸的,她之前一直没敢问这个问题。
怕听到太过现实的答案。
这种感觉其实很纠结,在刚在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宋漫就害怕江鸣真的会回答而想把话收回。
但真当他没有听到或者没有给反应的时候,她又特别想知道答案,恨不得把他叫起来让他回答清楚。
心里有期望,却又有胆怯。
江鸣今年26岁,圈子里很多公子哥到这个年纪的都订婚或准备订婚了,但江家好像从来没有动静。
虽然以她的身世来说要配上江鸣并不算高攀,但宋盛朗和江德凯分属不同业务领域,也只是认识而已,算不上有什么交情。
如果要找订婚对象,宋漫应该不是江鸣的第一选择。
就宋漫对江鸣的了解,宋漫很确定他一定没有其他的伴侣。
但和他这大半年的相处下来,宋漫觉得除此以外对江鸣一无所知。
每次见面都是简单粗暴的床上运动,然后江鸣洗个澡睡觉,宋漫过夜或不过也他都不关心也无所谓。
翻看手机,江鸣给自己发的消息永远只有两句话。
“晚上来我家么?”和“晚上来我家吧。”
如果几天没见,他会用问号结尾,意思是今晚可做可不做。
如果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没见,他就会用句号结尾,似乎表示出一种他今天晚上想做。
除此以外,几乎没有其他聊天内容。
宋漫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的睡颜,似乎能就这样躺在他身边也是一种满足。
虽然得不到答案,但至少没有被直接宣判,倒是让她感觉轻松了一点。
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宋漫开车回家,鬼头鬼脑地遛进家门。
宋洋从西厨轻吧台突然走出来叫了她一声:“喂。”
宋漫被吓了一跳,像猫一样往旁边弹起来,本以为是爸妈,看到是宋洋才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声说:“你干嘛,吓死我了你好独吞财产?”
宋洋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得打扮,妆还在,怀疑地问:“你夜不归宿?”
宋漫马上上前堵住他的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当心爸妈听见!”
宋洋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把她的手拿开,凑上去闻了闻:“有男人的香水味。”
“你别瞎说!”宋漫说着马上拿起自己的头发嗅了嗅,似乎是有点江鸣的味道。
“你个死丫头别和男人鬼混,外面臭男人多着呢。”宋洋放开她的手,严肃地说。
手腕被捏得有些发疼,宋漫吃痛地揉了揉,随便鬼扯了一个理由:“我当然知道,我到朋友家通宵玩狼人杀去了而已,爸妈呢?”
“爸在书房,妈在练钢琴。”宋洋说。
“哦,那我上楼了。”宋漫说着指了指楼上悄悄溜上了楼。
不得不说房子大的好处就是有时候在不在家家里人都不知道,宋漫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只要房门关着都不会有人去打扰,她偷偷溜回房间才觉得大功告成。
吃完午饭就开始为擦尿晚宴做准备,为了显示出大家闺秀的样子,这种晚宴宋漫不会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洋娃娃,造型师给她配了一条略显清纯的浅绿色连衣裙,把她的头发拉直,看上去比平时的她雅致不少。
宋漫看到穿着一身西装人模人样的宋洋笑道:“哥,高兴不,又要相亲去呢?”
“给我闭嘴。”宋洋不爽道。
宋漫忍不住笑出来,好声好气地劝导:“干嘛,年纪不小了,是时候该订婚了吧。”
宋洋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怎么?”宋漫凑过去问,“难道你有喜欢的女生么?”
“要你管,”宋洋干脆地说,“倒是你,昨天和哪个野男人在一起?”
“没有野男人!”宋漫说着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闻了闻自己头发的味道,江鸣的香水味已经被直板夹烫过的头发味道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