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抱孩子,孩子会感到舒服,孩子哭了应该怎么哄,都是在一点一点慢慢的摸索着。
褚新月说陆衍北不容易,一个大男人要学着去带一个小孩,很多事都得学,他又不喜欢让人帮忙,更不许别人去接近他的儿子,所以一手包揽了所有,他过得很艰难。
不用褚新月说,白夏都能想象得到陆衍北过得很辛苦,因为这些东西她也经历过,只是比起陆衍北来,自己就娇气得多了,还得让人帮忙,几个人围着孩子转。
其实陆衍北也挺执拗的,比她有过之而不及。
好比他根本不会做饭却可以为了她去学着下厨,他什么都好,唯独对下厨做饭这事天生不感冒,也是学了很久才慢慢有了起色,他本来就尝不出什么味道,做饭太为难他了。
白夏沉默不语的抱着他,脸颊蹭进了他胸膛。
“怎么了?”陆衍北不知道白夏怎么了,但他敏感的察觉到现在白夏情绪很低落。
耐心十足的轻声问着,手顺着她细软的发轻轻往下抚摸,一下接着一下,从他提出让白夏留长发开始,她就没有再去刻意剪头发维持短发的造型了,头发也染回了黑色。
时间一长,头发也长了不少,刚刚过肩膀。
白夏深嗅了一口气,像是压下了那股涩意,心底咒骂自己不争气。
她从陆衍北怀里爬出来,催促着他去睡会儿,“赶紧去睡觉,看那两小子不睡上个一天是没精力出去玩的,你也去补补觉,省得晚点没精神。”
陆衍北被她拉起来,推着去了里边,陆衍北颇为无奈道,“我先去洗澡。”
他还没来得及洗澡就忙着照顾陆墨归,折腾了大半宿,墨墨睡了,他才捱着沙发上眯了会儿,这还没阖眼多久就被白夏给吵醒了。
闻言,白夏翻了衣服给他,不耐烦的让他赶紧洗了睡觉。
听着浴室内的水声,白夏心底愈发怅然。
她自认为她没有陆衍北那么随遇而安的胸襟,面对突发状况,也做不到冷静去面对。
即便是知道了这么久也没法消化掉他说不定哪天就会彻底离开她和孩子的消息,没了她,陆衍北会撑着独自一人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
虽说身亡是假,但是那个时候陆衍北又不知道她还活着,在所有人心底,她和孩子早就葬身火海了。
他能做到的事,自己做不到。
要是换到自己身上,她都不敢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硬撑着将孩子拉扯大。
墨墨也好,褚新月也好,还是元杰也好。
每个人都跟她说过这五年来,她过得不痛快,其实陆衍北也没有比她舒坦到哪儿去。
他从没有跟孩子隐瞒过她的存在,相反,陆衍北常常跟孩子说她的事,不忍告诉孩子真相,所以说她跟弟弟去了很远的地方,只要他听话,他们就回来。
陆衍北这么说,未尝不是因为他自己心底也这么想,下意识的回避自己已经不在的事实,他用了最温和的方式为自己跟孩子编织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境。
强悍如他,冷静如他,也会有逃避现实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