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咬了一下口腔里的嫩肉。
疼痛使人思维清晰地开始甩锅。
都是秦可宝和吴颂, 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满嘴跑火车,连带着他也开始不正经。
康以柠不知道他思绪飘远, 见他半天没反应还以为是不情愿。
眉头一皱强硬道,“滚过来坐好!”
无路可退。
带着赶鸭子上架的委屈感,江询坐到她拍过的位置上。
任由她把药水抹在自己嘴边。
微凉的触感带着刺痛染在伤口上, 他轻轻嘶了一声,又被瞪了一眼。
“现在知道痛了?早干什么去了!”康以柠最是嘴硬心软。
嘴巴越利手上越轻。
江询感受着炮仗精难得的体贴,唇角刚弯就被掐了一下。
“还好意思笑!”
江询:“……”
处理完脸上的伤, 康以柠伸手捏住了江询的手指。
平日里漂亮到可以拍画报的指节破了皮,干涸的血迹上冒出一层未干的,还润着。
一看就是刚才他玩石子的时候逞能,又撕裂了伤口。
康以柠咬了咬牙,有了种自己的宝贝藏品被人砸了的肉痛感。
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腿上拍了一掌,还不解气地又蹬了他一脚。
“你这是去打架的吗?我看你是被象群踩了回来的吧?你就没做点什么准备吗?专门挨打去的吗?”
康以柠不知道这伤口是他揍人太过用力留下的,自己脑补出了一幅他躺在地上,手指被人踩过的血腥场景。
江询这段时间理亏,抱着弥补的心思,打骂随君地分外温柔。
“出了一点意外,没事。”
帮他把手指一一涂上药,康以柠一边自然地帮他呼呼一边白了他一眼。
形象堪比翻白的河豚。
“还没事,呵,”康以柠冷笑一声,突然加大嗓门,“还有哪里?!”
江询迟疑片刻,正犹豫着是说实话还是糊弄过去的时候,康以柠逼人的目光就杀到了眼前。
“骗我试试?”
“......”江询:“背上。”
康以柠:“……”
原本虎视眈眈,像是下一秒就要妙手回春把他全部治好的人忽然卡机。
江询眉梢一挑,明知故问:“怎么了?”
康以柠怂倒是没怂。
毕竟在她心里,他俩清清白白日月可鉴。不过是看个背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坦然的视线落在他微松的领口上。
隐隐可见的精致锁骨微凹,露出的一截脖颈藏着阴影的沟壑,一颗汗珠正顺着线条蜿蜒而下。
隐秘而诱惑。
轻轻地啧了声,康以柠忽然松口,“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江询:“……”
他就知道!
-
浴室里传来的潺潺水声因着隔了道门,听得不是太清晰。
蓝白色调的房间里。
康以柠坐在江询床前的浅色地毯上,还在怀疑人生。
因为忌惮江询家楼下还坐着的那两位隐形媒婆,她原先是咬死了主意,不同意江询回来洗澡的,只想着对付着在她家随便冲冲上了药就好。
谁知道这个狗东西被她拦住了两次以后,居然能问出‘准备拿哪条裙子给他穿’这种混账话。
而她也真是傻了,还愚蠢地还反问他哪条能穿得下。
估计是没预料到对方的脸皮能这么厚,她和江询说完以后都懵了。
傻子似的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半晌,却是江询先败下阵来。嘴角一勾,轻声笑了起来。
康以柠憋了两秒,也没忍住。明眸含嗔地瞪了他一眼,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