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imon.catch me if you can.
hi,simon.are you my dessert”
(嗨,西蒙,我好害怕啊。
嗨,西蒙,来抓我啊。
嗨,西蒙,你会是我的盘中餐吗?)
一连串的英语,流水般从他嘴里冒出来,语调轻快兴奋到透出几分邪气。
简瑶心头一震——他在模仿另一个人的语气。
她看着那照片:“是这个人留下的讯号?他来中国了?”加州鲜花食人狂?
薄靳言将卷宗连同照片丢回箱子里:“tommy被我送进了鹈鹕湾监狱,终身□。他连一缕呼吸都不可能飘出鹈鹕湾。不是他。”
简瑶听得疑冢丛生——薄靳言刚才模仿的,应该就是tommy,否则他不会解读出密码后,立刻来翻看这一宗档案。可他又说留下口信的不是tommy。
“那是谁?”
“不知道。”
薄靳言颀长的身子直立着,眼睛还盯着面前满墙的卷宗。可那疏淡幽深的眼神,又令简瑶觉得,他的目光随着思绪,都已经到了极远极远的地方。
他的眼睛里慢慢浮现笑意。那笑意有点冷,映着他眼里浅浅的波光,又显得璀璨动人。乍一看竟令人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他忽的转身,伸手搂住简瑶的肩膀,把她往门外带。
男人清冷的气息瞬间笼罩住她,还带着丝丝点点的水汽,放在她肩上的手臂柔韧有力。
“薄靳言……”简瑶不明所以,可他面色平静,唯有嘴角冷冽的笑意未褪。
很快她就被带到了门口。薄靳言拉开门,手一推,就将她送出了门外。
简瑶转身望着他。
他站在光线明暗交替的玄关,就像一片高挑清冷的阴影。而他直视着她,嗓音低沉清晰如昔:“简瑶,不要害怕,再见。”
简瑶一怔,他已经把门关上了。
——
天色微亮时分,简瑶睁开眼。
从窗口往外望,绕过那幢挡住日出的大楼,可以看到一小片天空,灰白晦涩。她下床洗了把脸,感觉大脑清醒了,给薄靳言打电话。
昨晚她没有再找他。因为很清楚,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再开门。
现在不知道会怎样。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柔和的女声机械的重复着。
情况看来比较严峻。因为薄靳言从来不关手机的。
下楼的时候,她去敲了他家的门,空寂的声响回荡在楼梯间,无人应答。
——
周一的上午照例最忙碌。简瑶一到公司,就迎来了堆积如山的工作。忙得她只能把薄靳言的事暂时搁置。
中午的时候,她才抽出空来,到大厦楼梯间,给傅子遇打电话。
“子遇,你知道薄靳言……”
“他搭乘今天最早一班飞机回美国了。”傅子遇的声音不似平时的轻快,非常平静。
“加州食人狂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子遇顿了顿,声音变得柔和:“简瑶,血数字的邮件我也看到了。这个事情现在大致是这样:靳言现在也不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但这是fbi的案子,所以他赶回美国了。加州食人狂是他参与过的最成功的案子,也是最艰难的案子,是fbi才能对付的恶徒,你我帮不上忙。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事情搞定了,他就会回来。”
——
这天下午,简瑶忙碌手头琐碎的工作时,稍微有些走神。
傅子遇的意思很明白,他们过问这件案子,其实是没什么意义的。所以她不会再探究询问,免得反而打扰到薄靳言。
只是望着眼前装潢精致的办公区,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还有成叠的文件、一排排电脑……一切忙碌、安稳而平凡。而此刻,薄靳言也许正追查着最穷凶极恶的罪犯,直面暴力和死亡。
她和他,就像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
一周时间匆匆而过,简瑶始终忙碌,只有每晚下班,路过薄靳言家门口时,侧耳一听,里头始终寂静无声。
周末晚上,她终于闲了下来。坐到电脑前,又翻看那封密码邮件。
心念一动,她给薄靳言发了封邮件。内容很简短:
“一切顺利吗?”
大概几分钟后,提示有新邮件,正是薄靳言:
“顺利。照顾沉默,钥匙在门垫下。”
简瑶看着这行字,慢慢笑了,立刻就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