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神圣才止住笑意,附到她耳边低语了一句,温暖听完后,脸色瞬间大变,良久,僵着的身子才放软,只是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意,“你说的是真的?”
神圣倒是很平静,“当然啊,我怎么可能拿这么重要的事来逗你玩呢。”
温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事实在太大了,她又问,“那老爷子知道吗?”
神圣摇头,“我给他把脉的时候知道的,自然不会告诉他,不过至于他自己心里到底清楚不清楚,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家老爷子心机深沉着呢。”
温暖失神般的喃喃,“若是依你说的,老爷子早就没了生育能力,那,那温玉是谁的孩子?韩水月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她想干什么?”
只是为了生个儿子在温家傍身吗?那也太冒险了,而且她年轻貌美,想傍棵大树根本不是难事,为什么非要跟差了几十岁的老爷子?
难道也是想侵吞温家?
神圣搂的她紧了下,安抚的拍着她的背,“暖儿不要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自以为可以漫天过海,却不知世间自有公道在,邪不压正的。”
温暖“嗯”了一声,闭上眼,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理不出一点头绪,温家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很多她想不到的势力都掺和进来,温家的财富就真那么重要吗?
半响后,温暖才冷静了些,“神圣,你说老爷子不能生育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自然反应还是……人为?”
神圣叹了一声,隐晦的道,“老爷子的身体还算康健。”
温暖心里漫上凉意,“也就是说是人为了,会是谁呢?”
神圣没说话。
温暖其实心里明白几分,老爷子是何等精明小心的一个人,绝不会轻易着了别人的道,所以能对他下手的也就身边那几个,无疑,奶奶是嫌疑最大的。
她有那个动机,也有那个机会,更有那个本事。
温暖不愿相信,却又无法自欺欺人,忽然有些说不出的累,夫妻做到这个相互伤害的份上,是多么悲哀的事,最悲哀的也许是彼此都心知肚明,明面上还要装作一团和气。
神圣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低下头,温软的唇印上她的额头,“暖儿,我们不会的,他们的悲哀也是自己造成的,所谓有因才有果,都是他们的选择。”
“那对错呢?”
“对错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我们就更无需去评判了,他们只要觉得值得就可以。”
“也只能如此了。”温暖话音一转,叮嘱道,“这事暂时我们都假装不知吧,免得打草惊蛇。”
神圣点头,“我明白,暖儿是想顺藤摸瓜,揪出那个奸夫来?”
温暖冷笑道,“老一辈的恩怨我可以不管,可温家的血脉却不能乱了,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我也能猜到几分,想不费一兵一卒就妄图霸占温家,休想。”
别说她不答应,就是她那个二叔也不会甘心。
或许,她该稍微提醒一下,让他们狗咬狗,只是可怜了那个七岁的孩子,这么小就被当成棋子安插在温家,那背后的男人也够狠的。
……
下午两点,到了神圣上班的时间,温暖离开,在外面碰上傅雷,他交给她一个小盒子,说是秦知秋闲着无事给她雕琢的小玩意。
温暖笑着接过来,上车后才打开,是个木雕的萌物,憨态可掬,只有巴掌大,却是栩栩如生,她把玩了一会儿,放进车里的储物柜里。
吴用见状,夸了一句,“那个秦知秋雕刻手艺很不错,也很独特,不知道她师承何人?”
温暖随口道,“家传,跟她父亲学的。”
吴用恍然,“喔”了一声,又笑道,“都说高手在民间,果不其然。”
温暖点头,也深以为然。
却说温暖走后不到两分钟,神圣就接到一个电话,那边声音有些急,“大哥,暖儿走了吧?”
神圣似笑非笑,“对啊,不是去聚友斋接你了吗?你倒是掐的时间很准,她刚刚才从我床上离开……”
神往这会儿也顾不得吃醋,“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嗯?比如呢?”
“比如心慌意乱,或者惶恐不安?”
神圣摇头,下意识的道,“没有啊,我和暖儿共进午餐又一起午睡,正志得意满呢。”
神往懊恼道,“大哥,我说认真的,你当我中午为什么没让暖儿来聚友斋啊?你觉得我很愿意错失这样在一起的机会吗?”
闻言,神圣眯起眸子,“所以呢?你是在防备什么?”
神往郁郁道,“我也不确定,可今天看到那人时,就浑身不对劲了,就好像是一种本能,我看他不喜的很,总觉得他太过危险,这才没让暖儿来,就是不想让他们遇上。”
“那人是谁?”
“周老爷子的堂孙,帝都周家的少爷,身份尊贵不可言,还智慧无双,据传是位很了不得的风云人物。”
“那你看着呢?是否言过其实?”
“……很强大。”虽然不甘,神往还是实话实说。
“那外貌呢?比你如何?”
神往一时没说话。
神圣终于正色了几分,“不是吧?跟你比……还很难比较?”二弟的美色对其他人来说,不管男女都是绝对碾压似的惊艳,他以为世上不会有敌手了,难不成还有意外?
神往沮丧的道,“阿呆说,我跟他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美,没法比较。”
“怎么说?”
“阿呆说,若我是不染尘埃、超然脱俗的谪仙,那人就是勾魂摄魄、颠倒众生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