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于是……

宗政冷哼了一声,没再提中午的事,随后告诉她晚上还有应酬,让她早点回家。

林渺渺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想,这一招似乎真的很有用。

两人逛街逛到七八点,然后去了一家很有名的饭店吃了饭才回的世纪花园,周姐一早给莎琳准备好了房间和换洗的衣物,因为莎琳的原因,以前八点就会离开的周姐,一直等到两人回家,安排妥当后才走,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又逛了一个六七个小时,莎琳跟林渺渺打了声招呼,就去休息了。

林渺渺回家后就给宗政打了个电话,那边的饭局已经结束,但又去了私人会所,宗政似乎又喝了不少,答了一句十二点前会回来,便让她先睡。

她躺在床上,自然也没怎么睡着,就在她翻来覆去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林渺渺以为是宗政,但铃声却不是宗政的专用铃声,她正在猜测可能是江泽,拿起电话,却意外看到来电提示上显示的三个字:林世群。

已经晚上的十一点,林世群从来没有这么晚给她打过电话,而且上午他才打过一次,她疑惑地接了起来。

“渺渺……”这一声似乎比上午时更加的苍老,让她心中没来由升起一丝酸涩。他是这个世界上,从血缘上与她最亲近的人,或许小的时候她曾经为他打开过自己心里的一扇门,虽然那扇门已经关上,但无可否认,那里是有一扇门,而不是一条死胡同。

“你能出来一下吗?”他问。

林渺渺敏感地察觉似乎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和乞求,苍老得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但当她想再仔细听的时候,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酷自持的林世群。

她没有多问,只是答了一声“好”。

“我在门口。”

林渺渺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想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林世群会深更半夜来找她。

她打开门就看见门外停车一辆车,路灯模糊地照出了车内的人,林渺渺打开那扇巴洛克建筑风格,刻满了繁复花纹的铁门。

寂静的夜晚,车门轻响了一声,黑色的门划过一道圆弧,向外滑开,林世群一步跨了出来。

今天的林世群和平时几乎判若两人,半个月前的那一次见面,他依旧保持着冷酷无情的准则,西装革履,冰冷而严苛,岁月让他的脸上多了纹路,也让他变得更加的强大,不可战胜。

而这样一个男人,在半月后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发丝凌乱,神色憔悴,那双永远冷静的眼睛里,没有了从容冷静,布满血丝。

☆、66神秘短讯

半月后林世群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发丝凌乱,神色憔悴,那双永远冷静的眼睛里,没有了从容冷静,布满血丝。

林渺渺怔了怔,似乎直到此时,她才发现,他已经老了,尽管他保养得很好,也无法阻挡岁月的脚步,橘黄色的路灯下,她看得并不清楚,她觉得他老了,并不是因为他眼尾的皱纹,而是一种感觉,似乎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挫折,他老了,他的脊背似乎已经无法再挺直。

林渺渺心里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林世群在一夕之间变成这样,但如果她问,林世群会回答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进来喝杯水吧。”

“不了。”他又沉默了一会儿,上前了一步,异常用力地抱住了她,从他上前的动作,再到他抬手抱住她,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只有几秒钟,她看得很清楚,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父亲怎么能给女儿带来痛苦呢?”他声音很轻,似乎在质问自己,又似乎在阐述一个众所周知的道理,说完这句话,他的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从他哽咽的声音里,颤抖的拥抱里,似乎骤然涌出了无穷的痛苦和悔恨。

“女儿应该是上天给予父亲最珍贵的礼物。”他的声音更轻了,像是一旦重了一点,就无法再承受心中的情感。林渺渺呆呆地扬起脸,在橘黄色的路灯下,他的眼角有一抹光,她几乎是呆滞地看着一滴液体从他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滚落,滴在在她的衣襟上,她无法用皮肤感受其中的温度,也无法用味蕾品尝其中的味道,但她却感觉到了滚烫和苦涩。

“他应该让痛苦远离自己的女儿,保护她不受到任何的伤害……让她像城堡里的公主一样,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前半句他说得很重,后半句又轻了下来,她心底忽然跟着难过起来,林世群并不是一个好父亲,甚至这是他第一次拥抱她,准确的说除了把她送到y国,再除去被赶到街头的那一段时间,他并没有刻意地苛待过她,他会提前给她转好生活费,每年会去看她一次。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会觉得难过,或许正是因为她知道林世群是一个多冷酷无情的人,所以当他在她面前流泪的时候,她才会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心底到底有多难过。

可是,现在说那样的话,不觉得太晚了吗?

她清晰地记得八岁的那一天,她只怎样孤独无依地站在客厅里,被林世云骂得抬不起头,而他就冷漠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她在y国流落街头,还听不懂那些陌生的语言,心中是多么的害怕,饥饿,寒冷,恐惧,疼痛,鲜血从她的头皮流到眼睛里……

就算他在她面前哭泣,就算他现在痛苦悔恨,她心中的那道门早已经关上了。

波澜起伏的心情慢慢恢复了平静。

她平静地说:“你不用这样。”

他松开了拥抱的手,并不意外她的态度,刚才的话和眼泪似乎都像从没发生过一般,他再次成为了冷静自持的林世群。

“这么晚了,先进去了,小心着凉。”他说完这句话转身上了车。

像他到来时的突然一样,他离开也这么的突然,就好像之前的一幕从没有发生过。林渺渺并没有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态度清晰地表明,他不会告诉她的。

宗政是十二点才回来的,当然是被江泽给扶回来的,浑身酒气,但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

“给我洗澡!”

“我要喝水!”

“亲我一下!”

“人呢?!!”

林渺渺觉得宁愿他醉得不省人事,至少还能安分点儿,她恼火地说,“酒量不行,就别喝那么多!”

是个男人都不喜欢被喜欢的人质疑自己的能力,而况宗政觉得自己酒量还不错,但自从大家知道他的婚讯,一个个都打着恭喜的幌子来敬酒,他难道还能说不喝,他又不是铁打的,哪架得住那么多人。

宗政半撑在水里,把她拽了过来,一边揉着她,一边气势汹汹地逼问:“我不行?我让你看看到底谁不行!”

林渺渺一阵无语,她说他酒量不行,他非得扯到别的上,然后翻来覆去的证明他很行。

第二天是周日,林渺渺醒了后,扫了眼时间,推了推宗政:“你今天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