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木目光一凝:
“你这么怕你老板?换句话说,这么怕楚雄?还有,我得提醒你一句,这次陈双“死讯”,陈家产业暂时接管人是你,你觉得自己会全身而退,又得在不连累陈家企业的情况下,光着屁股走人吗?”
靳子良苍白的笑了,摇摇头说:“我毕竟不是法定代理人,而且,嫂子她……没死,她,永远都是陈家最高领袖。”
“好吧,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
华木顿了顿掐灭烟头,随后十指交叉置于膝盖上,目光平静的看着靳子良:
“你为什么要替楚雄做事?据我所知,你完全可以去武装部担任职位,要说是为了高昂的保镖费,我有点不信!”
毕竟靳子良没有成家,他要是为了生活糊口,完全可以不服从。
“为了钱!”靳子良回答,
“你有什么地方急需用钱吗?”华木追问。
靳子良的情绪变得低落深沉,眼神十分深邃,好像早就穿透了眼前的人和实物,落在了两个月前那个天气还没这么冷的季节中。
女孩个头不高,喜欢穿中性服装,留着一头染着悬红颜色的头发,脖子上挂着金链子,下头缀着个长方形的金牌子。
上面雕刻着一条抽象的飞龙,她笑着对眼前的黑蛋说:
“我被赶出来了,我以后,再也没有家了!”
女孩的眼睛闪烁着祈求,好像希望眼前的黑蛋不要赶她走一样。
可这黑蛋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女孩似乎等的心凉了,转身跑开了,可她刚跑出去没几步,又回头看着他说: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淑女,在十五岁的时候就遇上你!”
说完,程安安的背影就消失在了暮色中。
这句话好像让靳子良的内心有了突然袭击的些许波澜。
可对于程安安来说,这是她的心里话,如果有来生,她一定要做一个淑女,再也不会当棋子。
曾经被妹妹安宁羡慕的生活,成了她这一辈子最大的缺陷,自由?放荡?整日不知管束?
靳子良承认,他早就动了心,只是被程显视作利用的工具,他跟她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可能存在纯粹的爱情了。
靳子良也承认,当时他犹豫了,甚至内心很纠结,那话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再次改变主意追上去的时候,安安的背影已经穿过黑暗,陷入了晃眼的霓虹之中。
车水马龙,霓虹眯眼,却再也看不见她的背影,直到第二天……
才得知她“碰瓷”入院,成了植物人,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医生的意思是,时间长了,就算生理机能还存在,但是肌肉也会萎缩。
当下的医学科技在突飞猛进的发展,针对脑部神经瘫痪的医疗设备也与日俱增,可是费用……
“一天就要一千八百多,我曾去见过程显,他……我承受不住……我也想过跟嫂子求救,可是……”
靳子良搓了一把脸,很无助,他确实想过求助,可是,曾经的一次疏忽,差点让嫂子连自己的命和孩子都没有了,这是他至今的一道心坎,不管如何都迈不过去。
“可能是我曾经当过兵,会擒拿散打……楚雄出高价聘用我做他的保镖,他还愿意帮我,只要我忠心,他就一直支持医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