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差点让景安笑了出声,谢七说的是——“他们不蠢,他们只是坏。”
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景安警告性地瞪了一眼他,再逗他他们就要暴露了。
谢木佑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反手从背包里摸出了铁铸剑的剑柄,意思大不了直接杀出去,把雀氏掀了又能怎么样?
景安想,雀氏的作为果真是踩到了谢七的底线,可他却偏偏看这样的谢七格外地顺眼。
再一想之前花田的对话,他就越发地觉得这样的谢七让人舒坦。
谢七不应该是那样的,那该是怎么样的呢?
景安眯着眼睛,偏头打量着兴致勃勃看下面好戏的谢七。对,谢七应该是上蹿下跳无所顾忌的,应该是有仇报仇快意江湖,应该是……总之他极度不喜欢看见谢七束手束脚的样子。
就像被李晴暗算时的憋屈,被曲菀牵着鼻子走的疲惫……他不知道谢七在忌惮什么,或者又是因为什么给自己戴上镣铐。
可这些,景安一个都不喜欢。
他想看见谢七快意恩仇畅快淋漓的模样。
这些念头一股脑儿的涌进了景安的脑海里,可他却没有想过,从他见到谢七的第一眼起,谢七就已经是谨慎自恃的模样了。
他觉得谢七应该有的样子并不曾出现在他的记忆中,既然没有出现过谈何戴上镣铐?
景安的大脑中就像有一个布满迷雾的九连环,迷雾散去他才能看清关卡,只有看清那一环又一环他才能进而破解迷环。
他脑海中有迷雾,下面的人也同样云里雾里。
雀氏族人虽然传统,却早已不是古时候了,用先祖和神明破案?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不相信的,可没有人敢去阻止丁钰。
丁钰站在一个雕饰着孔雀的玉碗前,用开过刃的雀屏簪划开了手腕。
很快,鲜血就挤满了玉碗,丁钰捧起玉碗虔诚地下跪,将碗中的血倒入牌位面前的大鼎之中。所有人都看见血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大鼎之中伸起了青烟。
青烟在先祖和神明牌位中徘徊,最后萦绕在了神明的牌位之上。
丁钰大喜,双手皆作孔雀指合在额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雀氏第六百八一代子孙青钰在此以血作盟,恳请黑龙仙君为我族查处残害族人的凶手。”
房梁上的谢木佑听见“黑龙仙君”的四个字后嘴角抽了抽,眼里的厌恶和嘲讽怎么也挥之不去。
景安看在眼里,用肩头碰了碰他的肩,轻声道:“不用忍,等会儿掀了雀氏,算我一个,我看他们也不顺眼。”
大肥鸟:“……”唉,孤鸟难鸣。
不过,刚刚包里不是有剑吗?怎么他就找不到了?用爪子不停地在背包里找剑的白孔雀忧愁地发现大概自己的江湖梦实现不了了。
丁钰的话说了出去,很久之后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龙吟。
面前的大鼎中的血飞了出来,形成了一条血龙在空中张牙舞爪,血龙身型不大却足以震撼住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