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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早晨起来的雪椰抓着钥匙就要出门上班,娟姨却跟了上来。

“娟姨,是要帮你把垃圾带下去吗?”雪椰回头笑了笑。

“不是啦!雪椰你这几天加班上火,夜里总是听你咳,是该多喝点糖水滋润滋润肺的。”娟姨手里的保温杯递过来。“昨天你带回来的那杯雪梨水我代你洗了。给,这是今天帮你现熬的。”

雪椰顿了顿,这是个纯黑无logo的磨砂保温杯。昨天纸袋拎回来后她摆在了房间里,因为近乡怯情,她甚至都没胆打开它。

倒是没想到早上娟姨打扫时发现,又顺便拿出来洗了。

一个恍然的微笑浮上了她白瓷般的面容。“原来,杯子里的是雪梨糖水啊!谢谢你了娟姨。”

“是啊!”娟姨疑惑的看着她。“你自己的保温杯里面是什么,你不知道吗?”询问的语调嘎然而止,娟姨大吃一惊。

雪椰早已无声走到厨房,在垃圾桶前蹲了下来。那沉寂的眉睫间一片萧索,但眸子却弯了起来,叫人根本看不出到底是在欢乐还是在悲伤。

过夜的雪梨水早被娟姨倒了进去,汁液被垃圾全数吸收了。顶端还有零星几片梨瓣静静卧在上层,和一堆杂物混在一起。

她笑了笑,将那垃圾袋提了起来。从娟姨这个角度看来,那透明的垃圾袋底层滤了些颜色复杂的液体。雪椰随手取了个碗,将那垃圾袋戳了个洞。气味作呕的液体瞬间沥了小半碗,娟姨恶心的咧起嘴。

接着她又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似的把那几片梨瓣拣了起来,对着光线照了照。那梨瓣晶莹剔透,色泽微黄,在她修长纤细的指尖轻颤着。

娟姨嘴巴啧了啧,面上神情也渐渐变得不好看。她看着雪椰居然将那梨瓣放进了垃圾液体碗里,紧跟着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雪椰居然取了个汤匙,转过身对着水槽,津津有味的开始吃那碗垃圾。

恶!简直令人发指了!娟姨强忍着想吐的心情,转身给她接了杯水递过去。

“不用了,味道挺好的。”雪椰笑着扬起小脸来,那真心实意的夸赞让娟姨不寒而栗。

过了夜的糖水梨软塌塌,不可能会有任何口感可言,就别提它刚才还和一碗垃圾液体混在一起。“邪性了!你这是不是叫异食癖啊?我看得……”请个心理医生辅导辅导。娟姨吞咽下一口口水,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我吃好了。”她细嚼慢咽的吞下最后一口梨瓣,而轻轻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注解。雪椰又自己洗好了碗,还神来一笔的倒了半碗消毒液。

“这样啊,你喜欢就好!”娟姨困难的开口。原来她也是知道装过垃圾的碗需要消毒液来洗啊!不过娟姨肯定自己是绝对不会再用那个碗盛饭的。比起这个,自己更担心的是雪椰的胃啊!一般人能承受那个吗?

雪椰轻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从诡异的亢奋中渐渐冷却下来。

“那我上班了啊娟姨,谢谢你今天帮我煲雪梨水。”

“去吧去吧!”娟姨看着雪椰转身出门的背影,禁不住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她也想不通,怎么会看起来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会有这种异食癖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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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如约而至,张市长的私人聚会地点不是在h市,而是在h市隔壁的温泉之乡a市。

a市有条举国闻名的死火山山脉,当中最出名的属仙女峰。仙女峰妙就妙在虽然隶属该死火山山脉,却独立存在一座江心洲(类似海上小岛)上,山脚下高级温泉旅馆一间接一间。

张市长行伍出身,人到壮年后又特别注重养生,所以每逢季节交替时他都会泡个温泉什么的。

说是温泉旅馆,其实就是几栋山脚下的别墅,虽然环境和h市的任意一家五星级都不能比,但胜在天然野趣。

欧邵峰带着雪椰在周五当晚赶到,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先登山,再泡温泉解乏。虽然约是张市长邀的,但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自己付账买单,包括欧邵峰。

他泊好车,首先入内负责和前台办理房间,两人外观看来居然和普通的爱侣没什么区别。无事可做的雪椰站在旅馆门前四处打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万丈晴空开始缓缓流动着一抹抹奇异晚霞,色泽瑰丽到近妖。

坐了欧邵峰三个小时高速车的雪椰有点头晕脑胀,一心只想早点洗漱睡觉。到了开在三楼的客房,欧邵峰开了灯。她一马当先进了卫浴洗个澡,接着就想趴在床上睡觉,连泡温泉都提不起兴趣。

雪椰倒卧下来,却一眼瞥到还在房中的欧邵峰。“你不回房吗?”小脸上的倦容掩都掩不住。

“赶我走?抱歉,这旅馆紧俏的很,没那么多空房。”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房间,但他就是不乐意开两间怎么了?欧邵峰下意识冷嘲热讽,但看她气色确实不好,也歇了斗嘴的心思,并对她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表示了怀疑。“没吃东西就睡觉,明天可爬不动山。”

“哦。”雪椰乖乖的点点头,又觉得吐气有些艰难,正常山里应该比城市冷些才对。但这里却反其道,也许是因为有温泉的缘故?“或者我明天可以坐缆车吗?如果有人提议坐的话。”这次参加邀约的不止她一个女眷,应该还会有别的女孩爬不动山吧。

欧邵峰嗤笑了一下。“我请你来坐缆车的?算了,你睡会儿,等会叫你。”

雪椰听到他在房中来回走动,也许是整理行李?但她实在是没有心力去看了,等了一会儿听到房门被轻轻打开又合上,雪椰终于抵抗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欧邵峰是在一个小时后去而复返的,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雪椰蜷缩在床沿侧躺的背影。她的身躯被薄毯勾勒出了一幅起伏的美景,只见那肩头细窄圆润,小腰不过巴掌宽,臀部处又躬起,浅棕短发陷在雪白枕头中有些凌乱,裸露在外的脖项在其中若隐若现。

虽然只是个简单的背影,却叫人喉头微紧。

他平复了下心情,将从厨房带回来的粥品放到桌上。转到正面后,看到雪椰双眸紧闭,羽翼般的长睫停顿在眼睑前,打上了层阴影,还时不时颤抖一下。

而她的脸也不正常,实在潮红的不像个样子。他狐疑着推了推她,却觉得似乎手底下的温度不太对劲。他的修长手指放在自己额上,又放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前,果然比他烫!

“欧先生。”雪椰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自己坐起来。薄被紧跟着滑下,随之显现出她穿着薄卫衣也掩不住的丰盈美胸。

雪椰一开口讲话就发现喉咙痛到不行,胸口更似火烧。可能是感冒了,她本来就很忌讳受凉,换季时格外小心,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你等等。”欧邵峰先替她接了杯温水,又打电话给旅馆前台,询问房间里有没有备用的感冒药,再按照前台指示找到了药。

他将水和感冒药放在床前,双眸紧盯着她面部。“给胃打了底才能吃药,先喝粥。”说着将桌子上的野菜粥端给她。

雪椰艰难的冲他笑了笑,接过粥来。“是你煲的吗?”粥被炖的稀烂,融融的按道理说应该很好喝。但她一口都喝不下,甚至还想吐,可一想到这是欧邵峰准备给她的,就像是那杯雪梨水一样,她舍不得不喝。

“还能自作多情,看来病的不算重。”欧邵峰双手环胸,眸中闪过一丝不是很明显的笑意。

雪椰扯开小嘴笑了笑,却没有接他的话。她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喝完了蔬菜粥。他半丝停顿也无的接过空碗,又用下巴样了样床头柜上的药。“吃了药早点睡,一夜后再说。”

“嗯。”她朝他灿烂一笑,然后抓起药就往嘴里塞。

欧邵峰盯着她完成了全部工序。“还不躺下来睡?你等我唱摇篮曲呢?”虽然话说得很嘲讽,脸上表情却缓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