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不是因为这个?
不敢再多耽搁,澜溪将方才脱下的衣服一件件快速的穿起来,顾不得去吹干头发,随便用毛巾用力擦了擦,然后便抓起羽绒服套上,急急忙忙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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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计程车上下来时,已经快十点了,仰头看着那高耸的贺氏大厦,她呼吸疾快。
伸手去摸口袋,却发现太着急出来了,手机都没有带。
她站在贺氏大厦最边上的地方,踌躇着是否直接进去,没办法见到他,或者可以先找言谦?
一抬眼,澜溪却发现,从旋转门那里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贺沉风。
心里一喜,她鼓足了勇气想要冲上去喊他,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因为有人比她要早上一步。
另一边,一辆高级的轿车停在那里,车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名女子,柔柔的嗓音,“eric!”
贺沉风停下脚步,扭身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眉不留痕迹的一皱,“hedy?”
澜溪的脚步无法向前,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她很确定,这是他的未婚妻。
和她想象中的不同,女子并没有想象中富家女的那种骄纵或者清傲模样,穿着也很简单,黑色的短款羽绒服,米白色的打底裤和棕色的平跟马靴,卷发在脑后扎成马尾,看起来像是个纯朴的女大学生。
她喊他eric,他唤她hedy。
一个是“唯一统治者”的意思,一个是“令人欣赏”的意思。
那是属于他们双方的,嫉妒不来,却忍不出悲从中来。
“eric,你很忙吗?我今天刚好有时间。”走近后,hedy对着他暖暖的笑。
贺沉风顿了下,淡淡的回,“有个竞标,我要过去。”
“那算了,改天吧。”点了点头,又耸了耸肩。
贺沉风点头。
“eric,爸爸说,让你晚上去家里吃饭,我一会儿去告诉贺伯伯。”hedy继续道。
“知道了。”薄唇微抿,他还是点了点头。
站在原地看着他随着手下人往商务车边上走,那种处之泰然的气势,不经意间就给人傲然的感觉。
hedy不免有丝得意,这是她选中的男人。
蓦地,又想到了自己刚回来那天在贺宅里,他对着她说,“hedy,等你哪天有时间,我们聊聊婚事。”
聊聊婚事,而不是聊聊婚期。
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光临,她紧了紧手指,扬声再度喊着,“eric!”13239445
已经打开车门准备弯身坐进去的贺沉风扭过头来,耐着性子看她,“怎么?”
跑过来的hedy却不说话,只是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甜甜的对着他笑。
“goodbye-kiss!”
一旁跟着的手底下人很契合的暧昧笑,墨眸一扫,却又都吓的敛去。
贺沉风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她浅淡一笑,弯身坐进了商务车内。
车子发动,朝前行驶开来时,他伸出拇指,在自己的唇上反复擦着,像是要擦掉什么。
没有人注意到,大厦边角那里,一个虽裹着羽绒服却仍显单薄的身影,正朝着反方向,蜗牛般缓缓的背道相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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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的人,最懂得孰重孰轻,能舍私情断私心,纵使真的对你有几分真心,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有他野心。
或许,在他眼里你跟别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未婚妻回来了,他随时都可以不要你,只不过是你一直不愿面对,在当众他不敢认君君那次,你就该明白!
……
程少臣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响起,其实这些她都明白,在蒲县那晚他跟自己说这些时,她就都明白,再没遇到她之前,他就有自己的安排,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要达到的目标。
可当他说累,当他说别拒绝我,她怎么能说出一个“不”字?
发现吻痕时,她还兴冲冲的跑来想要解释,其实没有用的,她确实是很傻。
未来交给他来想……
澜溪闭眼,沉沉的呼吸吐气,呵出的白汽在眼前一点点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