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健身室相邻的房间,门一直关着。好像闲置了很久。
“是琴房。”谌述随口答道,“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
“那时候我妈迷恋一个什么钢琴演奏大师,一心想把她儿子培养成艺术家。就买了钢琴请了老师来家里教我。”
“可惜我实在没有音乐细胞。浪费她一片苦心。”
提到这个,他似乎回忆起什么,眼底泛起笑意。
“我小时候最讨厌那个房间。因为实在是又累又枯燥,一坐几个小时来来回回的弹那几个音。”
“我练琴不老实,她就搬个椅子坐在一边盯着我练。”他说,“时间久了,连那个老师都劝我妈别勉强我了。说我妈的天赋都比我高。”
“就这样,她还是天天盯着我练,特执着。”
“后来......”
谌述的神情又黯淡下去。
后来生意失败被追债,她跟老公一起殉情去了,再也没人逼着他练琴。琴房也就闲置了。
“后来我实在懒,就没再进去过了。”谌述笑笑。“怎么了,你想进去参观吗?”
易连禾毫不犹豫地点头。
谌述鲜少见到她对什么东西表现出兴趣来,当即放下筷子,跑去找琴房的钥匙。
“这房间一年才开一次。”除了每年对钢琴进行一次整修保养,其他时候都是锁着的。
谌述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说道,“今年是破例了,第二次开。”
房门打开,木质地板的清香扑面而来。
谌述在墙上一阵摸索。开了灯,屋子里的面貌展现在眼前。
空间很大,却很空荡,只在墙角放了一架钢琴,盖着一层白色的防尘布。
易连禾径直走到钢琴旁边,眼神热切。
谌述:“要看吗?”
易连禾看看琴,又看看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谌述觉得她这样莫名的可爱。有点像糖果摊前不肯回家的小朋友,眼巴巴的。
他毫不犹豫地掀开了防尘布。
黑色的三角钢琴,沉稳大气,“steinwaysons”的金色字标在顶灯的照射下闪着昂贵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