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杜潮生插话道:“你既然抬我是好人,要是没有其他预言家出来的话,那你这个预言家我暂时先认了,但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跳,你跳的这个时机,我觉得对好人来讲很不利。”

方岱川挑眉一笑:“因为我不怕,我武力值在这儿摆着,有本事晚上来杀我,这话我撂这儿。这又不是桌游,点谁谁死,真想近我身一针扎死我,也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看。”

竟然无人反驳,实在是说的有理,在方岱川自己起了防备心的情况下,能一针杀了他的,在座没几个人自问有这个实力。

“既然说到这里,索性立个g,”方岱川叹了口气,反正他身上g背了满身,也不在乎多这一个,“我要是真死在了晚上,你们记得一定要找到我的尸体,我会给大家留信息的。武力值碾压我暴力注射的,我绝不会乖乖就范,身上一定有打斗痕迹。要是我死得时候干干净净,那请大家多注意一些,我有可能不会防范的人。”

“你为什么不验我?!”宋老太太喊道,“你们不要把我投出去,我请求你们留我一局,验我!我真的不是狼!”

方岱川理都不理她,直接说道:“我说完了,过。”

他下一个是李斯年,李斯年叹了口气,很想一巴掌拍死方岱川。他无言地盯着方岱川半晌,怎么也做不出让别人替自己挡刀的事情来,然而从利益最大化而言,他又不能把两个人同时推到风口浪尖。

真他妈给我找事儿,李斯年暗地里咬紧了后牙:“方岱川的先知牌,我认。那顺着他验出来的人,好人身份我也认。剩下的人里,我还是坚持昨晚的逻辑,杨颂的身份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她确实一直在积极找狼。”

“宋老太太……”李斯年犹豫了一下,“她坚持要预言家验她,我现在反而有点犹豫了。倒是刘新先生你昨晚一直在划水,归票位云里雾里地说了一通,什么都没说出来,我觉得你要是说不出什么来的话,我考虑排水把你先排出去。”

宋老太太指着刘新说道:“先排他!我真的是好人,不信今晚你们去验!真的!留我一轮!”

“您要是这么急着自保,我反而觉得您有问题了。”丁孜晖皱了皱眉头,“你没有怀疑过刘新,就因为别人踩了刘新一脚,您就死乞白赖跟着,有种投出一个是一个,能留一局留一局的感觉,我现在相当怀疑你。”

牛心妍虽然没插话,但是方岱川注意到她轻轻点了点头。

李斯年静静听他们说完一轮,这才继续说道:“剩下杜苇和陈卉,昨晚复盘你们的发言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们绑票太严重,我想详细听一下你们的说法。另外,是否方便告诉我,昨晚你们俩,去了哪里?”他说着挑起右眉,浅琥珀色的眼睛反射着水晶吊灯的光,像某种猫科动物。

杜苇愣了一下:“你看到了?”

李斯年挑眉不语。

杜苇和陈卉对看了一眼,果断问道:“李斯年你跳不跳神?”

李斯年楞了一下:“我为什么要跳?”

“因为你聊爆了,”杜苇安静地看着李斯年,“你拿到的说明书,不是平民的。否则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屋子,到外面去。”

第28章 第三日·03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方岱川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他这边刚跳了预言家,那边李斯年就被扒皮,命运果然不眷顾幸运-e,丝毫不给面子。

杜苇嘴角也含着一丝笑,讽刺地看着李斯年。

“我用不着跳神,”李斯年挑了挑右眉,“我是预言家发的金水,我只要不是狼,你管我是什么身份?”

杜苇环视了一圈:“那我不管,你和方岱川就没可能是双狼绑票?踩出去一个人是一个人嘛。”

李斯年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现在的问题是,方岱川是预言家,我是他查验的金水,你质疑我的身份,就要先推翻方岱川的预言家。但是你看看现在场上的形势,除了方岱川,还有人跳预言家吗?方岱川为什么跳神,是因为前面连着两个人说预言家需要带一波节奏,他跳得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你说我聊爆了,ok,那我也跳,我是神坑,你和你女朋友坚称是民,你们两个民在这里满场抿神?这行为似乎有一点怪异。”

“我找神是为了排狼坑,”杜苇翻了个白眼,“屠城局啊大哥,我要是狼我找个屁的神?”

“屠城局也要先摸透好人的身份呀,”杨颂瞥了杜苇一眼,“先把神都毒死了,我们一点信息量也没有,狼想怎么带票怎么带。”

李斯年皱着眉不说话,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方岱川曲起指节,敲了敲桌沿:“都别吵,好人这边不要晕,跟着我的节奏走,杜苇,你如果真的是好人,就不要怀疑预言家给出的金水,别逼神起跳,别搅局你懂吗?你自己看看场上的形势,有谁和我对跳预言家了吗?你如果说是因为真实杀人,预言家不敢跳,自己身份被对跳了,至少预言家会给出一些暗示吧,号召大家不要信我之类的。刚才丁孜晖也说了,我们只有两次投错的机会。没有其他人有任何的质疑,那我就是预言家。”

杜苇环顾了一圈,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还有人跳神吗?不需要跳具体身份,就是声明一下神职。”方岱川问道。

杨颂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抬了抬手:“我。”

李斯年点了点头,抬抬手里的钢笔指了指杨颂、方岱川和自己:“你看,按我们最一开始说的,四四四加一个第三方的局,现在在场的人里只有三个人认神,怎么可能有两条狼在神坑里?那你告诉我神都去哪儿了?”

杜潮生点了点头:“李斯年说得有道理,方岱川跳的时机没有疑点,目前也没有人对跳。而且他第一夜查李斯年,这个思路我是信的,搁谁,谁第一晚也要查李斯年,他确实是当时威胁最大的人。所以这样听下来,李斯年和方岱川应该都是神职,杨颂也举了手,她问题也不大。我是民,我来证明一下,我知道你说的说明书什么意思。”

杜潮生说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回忆起自己拿到的说明书:“我们村民的说明书里有一条补充,因为真实杀人游戏嘛,普通村民、神职和狼人的个体生存率是不一样的。前几个晚上,村民什么信息量都没有,存活几率很小,所以额外会有道具卡补偿,据说道具卡就散落在外面林子里。”

“那你们两个去的是屋前的林子?”李斯年紧紧地蹙起了眉。

杜苇愣愣地点了点头:“你不是看见了嘛?”

陈卉撩起了自己的裤腿,脱了白色的帆布鞋。她的鞋楦上染了一些干涸的黄泥,泥里有青苔碎片和踩碎了草叶的痕迹。

李斯年回头看了一眼方岱川,方岱川紧紧地蹙起了眉。“没有其他人出过门了吗?”方岱川狐疑地问道,“谁昨夜去过海边?”

没人吱声,大家都面面相觑。

窗外雷电稍小,雨声却越来越大,天色昏沉,空气里铺面都是潮湿的腥味。

又是这样,永远是这样,无疾而终,不知所云。

“我不相信昨晚出去的是狼人!”方岱川疾言厉色,“所有人都在这个屋子里,狼人到海边去做什么?!你们到底谁在玩场下逻辑,来这个岛到底有什么目的让你们连命都不要我真的不想管,但是能不能给我们这种被拖下水的人一条生路?我他妈不想死!”

昨天已经经历过的那种无力感,又一次深深攫住了方岱川的心,他单手捂住脸,面对这种情况,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他从食指和中指间转了一下钢笔,随手一挥,“你们爱投谁投谁吧,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大家这么不配合,那如果最后输了,也怪不到我预言家身上。”

他说完直接掷了笔,二郎腿一架,直到投票环节,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刘新这次反而不划水了,他皱眉道:“方岱川你确定你是预言家,不退水了吗?”

方岱川嘲弄地挑起了眉:“怎么?你要跳吗?”

“我跳,”刘新叹了口气,斩钉截铁道,“我第一夜查杀李斯年,狼人;第二夜查杀丁孜晖,狼人。我才是真正的预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