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禾拨开脸上的雪,愤怒的寻找挑衅的来源。哪个傻逼这种时候要撞他枪口上?
环视一圈,终于找到了两个小豆丁捏着雪球张牙舞爪。见自己劣迹被发现,鼓着肥嘟嘟的脸蛋“咯咯咯咯咯”的笑。
晏禾向来不是大度的人。他们还是孩子,千万不能放过他们。
弯腰捏起雪球就开始反击。谁知他们一晃,竟一个没中,相反自己身上倒又被砸了好几个。
雪化了,头发就湿漉漉的耷拉下来黏在眼睛前。拖鞋也早就浸了水,凉飕飕的直冒寒气。晏禾一手遮着脸求饶:“我认输,我认输。”
陪孩子们玩够了,身上也湿透了,重重的衣服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般。
看样子,不住酒店不行了。晏禾拿出手机,就想找个附近好点的酒店将就几晚。
找好酒店,一抬头就望见两个颇为熟悉的人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男的背对着他,好像在交谈什么。
晏禾把领子往上拉了拉,脸藏进了衣服里。这幅狼狈的模样,还是不要让顾泽见到了。
远处,二人交谈了一会儿。突然,那个女的动了一下,脸直直的凑了上去。
偌大的天地间,只剩两人在白色世界安静的接吻。
晏禾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倒流。
过年前几晚,晏禾回了家。父子两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起和谐地出了趟门,买了点年货和礼盒。
晏阳东推着购物车,审视地看着自家儿子刚捧来的四五箱车厘子:“你把车厘子当饭吃?”
晏禾瞪着眼睛:“大过年的不要送人?”
晏阳东习惯性地摸了摸裤兜里的烟盒,然后放了回去:“不用,主要客户要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送送亲戚吧。”晏禾漫不经心道。
逢年过节,晏家收到的礼也不少,其实把那些送给亲戚都绰绰有余。
“兔崽子,你怎么不说送给老师?”晏阳东拍了一掌他的脑袋,“要学会做人。你还没学到火候。”
“不想送。”晏禾说。
晏阳东面露担忧:“那你的老师不会小瞧你吧?”
自从晏禾父母离异,母亲与一个外国佬双宿双飞后,他的父亲时常同时兼顾两个角色。
晏禾摇摇头:“不给老师送礼的海了去了。凡事总得靠自己。”
这话一下戳到晏阳东的心坎上,高兴地哈哈大笑:“不错,有这觉悟很好。”
只要不聊成绩,不谈省招班,不拿别人家的孩子对比,这二人就相处的很和谐,像一对模范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