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大概是米亦听过的他最温柔的话,比今晚的表白还要温柔。
她点点头,依然埋在他的胸前。
他推了推,米亦没动。
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他无奈的叹息,随即加重了抱着她的力度,似是在极力的隐忍什么。
“乖,回去睡觉,天亮就见到我了。”
他能这样耐着性子哄她实属不易,米亦也是一时脑子发昏,才做出了这么出格的举动,此时正被门口的邱赫盯着看,怪不好意思的。
她抬起头,已经沉淀好了所有情绪,“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这一次,米亦没回头,直直的上了车子,一直到走远了,她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还在原地,望着她的方向。
就这一眼,莫名其妙的哭了。
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可开了阀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前面开车的石蒙也蒙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
“已经走远了,别看了。”邱赫走了过来。
季靖北收回目光,与清冷的夜色融为一团。
“你准备就这样下去?”
季靖北并不急着回答,而是靠着一旁的老树,点了一只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将心中的烦闷压下,良久,才开口,“邱赫,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十年有余。”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邱赫怔了怔,思考了一会儿,“冷静,沉着,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又抽了一口烟,他仰起头,狡洁的夜空像极了某个女人的眼睛。
“我这辈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筹谋已久的,唯独这一次,很想任性一回。”
季靖北动了情,这一点邱赫看的明白。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你确定她还会继续留在你身边?”
“不管会不会,她都只能留在我身边。”
有些人是毒药,即使会伤的遍体鳞伤,也绝对不会放手,而他季靖北认定的人,更不会放手。
邱赫无声的叹了口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顿了顿,邱赫又开口,“再过一段时间,你带米亦过来做检查,我找个机会跟她说孩子可能畸形,要打掉。”
这是邱赫目前想到的唯一办法,可以悄无声色的瞒天过海,解决季靖北眼前的困境。
“好,你着手安排。”
回到病房前,季靖北给石蒙打了一个电话,问了问米亦的情况。
“太太一路哭着回来,现在估计已经睡着了。”
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咬紧了后槽牙,“让李婶照顾好她。”
“是。”
挂上电话,季靖北在门外烦闷的想立刻冲回去,又抽了一根烟才压下了所有的情绪,推开门进去。
“哥,她走了?”季灵儿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
“她是你嫂子,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对她大呼小叫的。”
“我可没认她,再说你们连婚礼都没有,算什么嫂子,在我眼里只有清蕊姐才是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