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也知道了我和方天的关系,好像他对方天的印象还算是不错,但是就有一条,固执的称呼他为小哥哥,把方天也气得不轻。
这一次,还是住在方天家的大古堡里。
罗小天和方倩在家等我,看到豆包罗小天就笑了起来,对方倩说:“这小家伙跟我时间不长,但是这一段时间不见,还挺想他。过来,让姥爷抱一抱。”
豆包屁颠颠的跑了过去。
闲话一过,我们就把豆包清场了。罗小天和我认真的说关于他准备做一个国内流失文物回国的拍卖计划。对于这一行,我完全不了解,属于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但是,罗小天对此毫不在意,他轻描淡定的说:“鉴定有专业的鉴宝师,你只需要做好市场和拍卖方向就可以了。拍卖东西倒不是最要紧的,这一年我在你身边,也看出来了,你能力有余,人脉不足。借着这个项目,你也国内外培一批人脉,留给自己用也好,留给豆包用也好,总是没坏处的。”
他这么一劝,寥寥几句,倒是劝到我心里去了,于是答应了下来,对他说:“那我就先试一试。”
罗小天此刻反倒严肃起来,看着我用很慢的语速道:“如果决定要做,就用尽全力,我可不想听到试一试的语气。”
他的话让我汗颜,略一思索对他说:“那这样吧,给我一周的考虑时间。我也从各个方面了解一下你们的项目。”
罗小天这才对方倩笑道:“瞧见了没有,只要说到生意,她倒是谁的话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能查得到的数据。不过,这丫头情商不高,遇到感情就是一团乱麻。”
我脸上略显尴尬。
虽然罗小天和方倩的关系好,并不代表我和她的关系好。
不过,我感情上的那些烂事儿确实也没什么好瞒的,就算罗小天不说,方倩稍作打听,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罗小天时不时的在我面前提及感情,大概也是想让我对这件事由敏感变得麻木,然后浑然无觉吧。对于他们的做法,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有些东西埋到了心底,尘封了起来。
一周的时间,我很忙,天天查各种数据,甚至拿着方倩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拍卖会请柬去参加拍卖,当然,以我的财力是只能看,不能拍的。但是,就这样的经历,也让我感觉到拍卖场上的惊心动魄,动辄就是几百万的加价幅度,这里让我知道,自己真的还是穷人一个。虽然我现在把公司全部出售,手里有着几个亿的资金,但是和这帮挥金如土的土豪相比,我真的是穷到了极致。
一个方寸大小的画能拍上数百万,一幅卷轴中堂能拍出一千多万的价格……
一周以后,罗小天找我聊,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一头雾水的问:“这玩意儿能吃吗?他们拍回去真的能升值吗?我怎么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知道文化的价值,但是现代画家的一幅画动辄几千万,价值到底儿在哪儿?”
现在,只有我和罗小天两个人,所以我说话也自由了很多,不用顾忌方倩的想法和感受。
罗小天笑了笑说:“艺术品值钱,说明国民生产总值上去了,大家手里有闲钱买一些陶冶情操的东西了,拍这些个东西的人有三种,一是行家,为了收藏,二是土豪为了显摆,三是国家相关部门,为了让文物流转回国。一般情况下,你从事这一行时间久了,就会一眼看出拍卖者是什么人。当然,在情况允许的时候,我们尽量把物品拍给第三种人。甚至我们还会有针对流失文件回国的专场。这些,你都需要慢慢学习。现在你只告诉我一件事,想不想继续干下去。”
我看了他一眼,说:“很感兴趣,很有意思,而且过手的金额足够大,很容易让人心动。”
“那就好了,我当你答应了。”他高兴起来。
我对这个行业没接触过,这几天的接触别的没看出来,倒是看出其中巨大的利润。这绝对比开公司来钱要快。拍卖的东西价值越高,抽取的佣金越高,有的高到诱人。
罗小天看我答应下来了,给我一堆世界知名拍卖行的资料看,同时说:“先看着,了解一下,然后和我说,你有没有把我们这一个拍卖行做成全球排名前十的信心。”
他的倒把我逗笑了,我把那堆资料放到桌子上笑道:“爸,你现在特别想人生导师,那种质问别人你为什么不成功的那种。”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故意带上了家乡的口午,把罗小天逗得哈哈大笑。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好的契机,我可以跳出原来的生活圈子,原来的行业,原来的城市,在一个陌生却又美丽的地方重新开始。
对于命运这么贴心的安排,我接盘了。
因为近一两年,我们都会在这边工作,所以我在答应了罗小天以后,就开始办长期的工作签证,给豆包找合适的学校,给自己找房子。
对于我想搬出去住的想法,方倩表示不理解,方天也不理解。只有罗小天理解,他说不用管她,她一个人自由惯了,你要是让她住在这里,各种不方便。随她便,反正这边的房子比北京便宜得多,随便她挑也负担得起。
最后,我距离公司五公里的地方买了一套不大的小别墅,一共有三层,总面积是三百平米。前后各带一个大花园,后面还带两个车库,最关键的是花园面积足够大,加起来有七百多平。这让住惯了北京六十平小花园的我,觉得简直太划算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血缘至亲
拍卖行于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行业,事情多,不懂的也多。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我才刚摸到了门儿。有一天,陪那帮收藏家吃饭应酬,喝到夜里一点才回到家里,一进家门就发现豆包在发烧。
来到英国以后,罗小天给我找了专业的保姆艾米,是正规大学家政专业毕业。而且,艾米在一个中国富豪家干了八年,中文说的非常好,也了解中国家庭的生活习惯。但是,不管她多专业,半夜发现孩子发烧的事,永远都是亲妈。
我把艾米叫醒,让她去准备车子,然后自己抱着豆包准备去医院。
没想到的是,艾米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十分淡定的说:“只是发烧的话,不需要去医院,吃一些退热的药就可以了。”
“万一不是单纯的发烧呢?”我问。
她想劝我,但看我这么紧张,也拿不准主意了,对我说:“英国的急诊和中国不太一样,你做好心理准备。”
“先过去再说。”我确实是急了。
豆包现在的体温三十九度五,并且没有退烧的意思,再烧下去万一有其它病变怎么办?何况,他刚刚做过手术。
我们距离医院不远,到了医院,我才明白艾米话的意思,医生给的建议是先物理降温,然后观察三天,如果高温不褪,再来医院。
我情急之下给罗小天打了电话,几乎带上了哭腔:“爸,豆包烧的厉害,该怎么办啊。”
他在睡觉,一怔之下马上说:“方倩这边有家庭医生,你把孩子带回家,我让医生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