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琛的妈妈也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人,她能这么着急就说明事情很严重,我马上问:“出什么事?先别急,慢慢说。”
“我们现在就要去机场了,景琛的护照和签证不见了。”段景琛的妈妈说,“我明明整理好了放到证件包里的,但是最后一遍检查时,确实是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把包放到什么地方了?有没有监控可查的?”
“放到家里,我家房间里没监控的,只在外面的围墙上有监控。”她说,“我马上去调监控去。”
这时,我忽然就想到了那天和刘婉告别时,她看我的眼神。
我怔了一下,马上叫住了段景琛的妈妈说:“刘婉去过没有?”
“怎么了?你怀疑是她?”她问了以后,自己狐疑的说了一句,“不会吧,她也是希望景琛能早点好起来的。”
我清了清嗓子对她说:“在景琛做出决定,要出国采取激进方式治疗的那天,刘婉来找我谈过。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希望段景琛用保守的方式治疗,说那样至少能保住一条命。她不愿意失去景琛,所以做事可以有些偏激。”
我已经尽可能的把刘婉的动机说得很委婉了。
“好,我知道了。”段景琛的妈妈简单说着。
她在这种时候的表现真的很理智了,听完我的话以后,她迅速挂了电话。半个小时以后,她重新给我打了电话:“谢谢你陶然,护照和签证是刘婉拿的,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时,她已经销毁了。我们现在就去机场,到了那边再和你联系。”
“好的,一切保重。”我舒了一口气。
刘婉,原来是一个为了爱会失去理智的女人。她的爱,在我看来有点自私。但是,每一个人都无法替代别人来思考,或许是我的看法太偏面了。不过,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段景琛对她会怎么样,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我才放下段景琛妈妈的电话,松了一口气。手机就在手里催命似的又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王阿姨打过来的,以为是豆包出了什么事,马上就接听了。
“陶然,你快点回来一趟吧。”王阿姨在电话里说,“司先生把东西都搬过来了?”
“什么,什么东西?”我听得一头雾水。
王阿姨的声音又很急切:“他说他要从酒店搬过来住,还带着孩子和妻子。”
我这才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他要带着全家搬过来住?”我惊讶的问。
打死我,我也想不到司建连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就现在来说,他太让我出乎意料了。
“还有,他让豆包带那个孩子玩儿。”王阿姨声音小了下去。
“你让豆包上楼玩,不用理会他们一家,我马上回去。还有,直接报警吧,就说有人私闯民宅。”我大怒道。
司建连在和盛清锦在一起以后,脸皮也太厚的吓人了吧。
我挂了电话,不由就想到了顾一笑。我觉得在这样的场合需要他,于是我给他也打了个电话。顾一笑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以后,也是大为震惊。
“不会吧,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他反问。
“我现在回去,你如果有时间也去我家找我一下,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我说。
司建连的举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一时真的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赶回家时,司建连的东西都搬到客厅里了,要不是王阿姨死命拦着,并且说要报警,估计现在都已经搬到房间了。
他们一家三口真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在沙发上一坐,吃着水果,看着电视。
我一进门,司建连就冲我走了过来。
“陶然,你是什么意思?”司建连站到我对面,连给我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直接质问,“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现在你不腾房子,还要把我往外面赶。”
“司建连,你先搞清楚。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不要这个房子的,现在他归我了,我就有处置权。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我说。
其实,因为房子的事儿和他针锋相对,我心里真的挺疼的。
我们是豆包的亲生爸妈啊!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现在的我和他,连仇人都不算是,甚至比仇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心。
“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十多年了吧。又做了五年的夫妻,多少是有感情在里面的,现在你一点情分都不讲。陶然,你是不是太冷血了?”他看着我质问,说到最后,大概是真的生气的,呼吸都粗重起来。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我很担心的看了一眼楼梯,看到豆包吓得脸色苍白正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刚出现,还是在那里站了很久了。
“司建连,你但凡心里还有豆包,都不可能为了这件事在我家里大吵大闹。”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走上楼梯。
豆包看到我走过去,转身就往楼上跑,我连忙在后面追了过去。
一直追到豆包的房间,我才追到了豆包。
他眼睛是红的,嘴巴是鼓的,一看就是生气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听到爸爸妈妈说话了?”
他点了点头,红红的眼睛无辜的看着我说:“妈妈,爸爸现在都没房子住了,能不能把这一套房子给他啊?”
“豆包,现在不是我不给爸爸房子,而是要以什么方式给。”我很有耐心的用最通俗的话向他解释。